屈夫人一笑,指挥向山和凌扬过去将箱子从石碗中抬出放在最外面的大木箱上,而后,她用钥匙打开这最后一道木箱。
里面赫然正是一颗人头。
头颅上面密密麻麻,爬满尸斑,但大致完好,眉眼清晰可辨。
聂挥墨等人一下认了出来。
聂挥墨惊道:“翁恩厚?!”
屈夫人道:“可不是阿梨杀的哦,是朱喆干的。”
“朱喆不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死之前杀的啦,他俩同一日死的,”屈夫人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去,“我拿到这颗头颅后,便第一时间令人打造这一层一层防他腐烂的木箱,这颗头颅就一直在我的冰窖里放着。否则,他早烂透了。”
凌扬感激道:“屈夫人真好,你大可一直放在冰窖里,由我们去取,却亲自送来!”
屈夫人给他一个赞许目光:“你可比你家将军会说多了!我这么做,还不是看你们在这穷乡僻壤里的日子不好过?”
聂挥墨边看信边冷冷道:“华州可不是穷乡僻壤,华州曾是江北最富裕的大州省。”
屈夫人道:“那我且问你,如果当初阿梨没有带着夏家军从西往东,将整个华州扫荡一遍,把所有流寇全部剿灭干净,那这华州,你要是不要?”
聂挥墨一顿,那他还真不会接这个烂摊子。
华州下面是江南,华州东北面是松州,东面当时是未倒台的李乾规州,北面还有云伯中、李骁,西北则是焦进虎。
他没有那么多功夫顶着四面八方的注视去剿匪,田大姚也不会允许他去花这些时间。
屈夫人一摊手:“瞧,我家阿梨多能干!”
聂挥墨的眼神变温和,皮笑肉不笑,淡淡弯了下唇。
信很快看完,聂挥墨抬眸看向石碗中的头颅:“自作自受。”
凌扬道:“将军,翁宝山打死也想不到,他宝贝儿子的头颅会在我们手里。”
屈夫人道:“阿梨端了朱喆大营之事已传开,他会不会把此事怪罪到阿梨头上?”
“不会,”聂挥墨收起信,“翁恩厚在客栈里被砍死时,很多人在场,他的一名亲随侥幸未死,已回去锦州了。”
“那,他反倒还要谢谢阿梨,替他杀了朱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