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修冰法师承何处?”路玄真无视被品字型包击的不利态势,开口向冰卫们询问。
她现在只想快点解决掉对手然后去找秦晚,晚儿引着那个会御剑术的胖子往西去了,虽然以他能力,不至于出事,但路玄真还是怕出现万一。可包括朱迈在内,这几名冰卫修炼的都是冰系法术,与她雪梵庵道术不乏相似之处,所以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嘿嘿,你想知道,有本事杀了我们搜魂便是。”一名冰卫嘲讽道,三人手中法诀同时完成,向中间路玄真打出寒冰绝技。
“冰灵柩”,三块巨大冰板在路玄真前方和侧方凭空生出,迅如山崩向着纤长的身躯合去。“呯呯呯”,冰板眨眼间粘结,如同小型冰牢,在对方还未有反应之前已将她困住。“封!”冰卫齐声喝道,自天而降一块三角型顶盖,把对方跃起逃生的唯一出路封死。
“好。”顶盖压实前,里面传出路玄真回答,让人感觉有些滑稽,三名冰卫不敢懈怠,双掌贴实冰板,向里面再度注入灵力,三角型的冰棺内部已如严冰地狱,活人在内必然血肉凝结而亡,连神识都休想逃逸出来。
“先不急搜身,我们快去和他们会合”,其中一名冰卫提醒道。这边三对一轻松解决,那边是三个对两个,有些不放心。“好”,另外两人应道,转身就想往东走。
“我说过让你们离开了么?”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三名冰卫如尾巴旁边突然出现一条黄瓜的猫般跳了起来,难掩惊愕神情地望向背后,同时迅速转身摆出防守架式。
玄色战裙裙边微摆,灵枪雪蚓寒光荡漾,平凡容貌、绝世姿态,路玄真缓步向前,刚才封印她的冰灵柩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环绕她身边的五朵冰莲。
不知是不是吸收了之前冰牢和刚才冰灵柩的缘故,这时的冰莲宝光流转,映衬着路玄真淡然无波的神色,剔透晶莹的肤色,将她烘托得如同一尊冰雪观音塑像。枪尖轻摇,五朵冰莲划过空间,将身前数十丈空间罩住。
“冰莲道法,她是雪梵庵的人!”身为冰系修士,怎会不知道冰系大宗的招牌。眼见对面施展出与自己同系的道术,三名冰卫立刻感觉不妙。“冰灵柩”被破,可想而知之前消失的冰牢去了哪里,如果这人能化解冰牢,绝非自己三人所能敌。
“仙道宗派,不得干涉俗界,你们雪梵庵加入天龙府,可知意味着什么?”一名冰卫沉声喝道。路玄真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她是老实作答,而这三名冰卫却听的是另一层意思,对方不认账,即意味要杀人灭口。
三名冰卫互望一眼,均露出决绝神色,齐齐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施展出燃烧精元的秘术。“跟你拼了!六出飞雪,斩!”如同之前攻击水阵时那样,空间中出现一朵六面结晶的雪花,虽没有六人齐施时那么大,但威势依然可观。
“斩!”雪花一角凝结出锋利刃尖,唰地向路玄真疾斩而下,足以撼动癸水两仪阵的威能斜斜切向路玄真胸腹。灵枪雪蚓在路玄真手中轻巧三折,窄盾迎向斩来灵光。灵光爆散,无边寒气不但没有对她造成伤害,路玄真脸上似乎还露出满意神色。
窄盾上出现一条浅浅切痕,随即消失不见。“斩斩斩斩”,一连五道斩击,全部被雪蚓挡下,第六道最强斩击紧接而来,路玄真轻叱一声:“冰切。”左手不知何时擎出一把玉尺,冰结的斩击之力迎上雪斩。
灵力在空中激荡,路玄真并不满意,右手雪蚓化作长枪,枪尖再点,第六朵冰莲出现,与冰切一道撞正雪斩威能。能量化作冰雪风暴向四方散开,笼罩着这片空间的五朵冰莲吸收着散逸的冰寒之力,此刻已如明灯。
三名冰卫面如死灰,刚刚这一击已经几乎耗尽了他们的力量。连这样的招数都被这女子正面接下,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撤退。东边同伴此时应该已经解决了那两个,只要六人联手,他们仍有机会。
心意相通,动作也一致,三名冰卫挥手凝冰,齐唰唰向路玄真撒出一把冰棱后,倒纵而起,向着东边逃窜。冰棱如雨点,片叶不沾身,这点道术暗器在离路玄真一丈不到纷纷自动落下。“幻冰影”,路玄真似动未动,人已抢在三人面前,双腕交叠,嫩白纤手如同捧花,撅嘴向前轻吹,“莲开”。
前后左右上,五朵汇成一朵,巨大冰莲实影化为莲台,将路玄真承托在上,此刻的她双手结莲花印,神圣庄严不可目视。她的脚下,莲台莲瓣舒展,莲心显露,花蕊中细细的柱头触须也历历可见。冰莲如同被荷塘凉风吹过,微微颤动间莲心凝出一颗滴露。
晶莹露滴仅小指尖般大,此刻却从眼中直映入三名冰卫心底,感受到其中巨大威能,冰卫们吐气出声,合力击出燃烧生命的一击。
滴露从莲瓣滑落,无声掉落地面。
“很热。”三人同时感到身体被一股令人舒爽的寒流冲刷,寒流留驻过的每寸肌肤开始发烫,像野火燎原洪炉流火,焚烧着全身上下。这种对凉爽的渴望,引发了冰卫自身防御机制,他们调动一切所能调动的力量,试图在体内扑灭热量源头。
“好热啊,快些凉下来。”寒冰灵力流走全身,每经过一处,身体便感觉舒服一些。冰卫们疯狂驱使灵力在体内循环,抵御升腾不休的热感。当热感完全消失,身体迎来了畅快,三人须发结霜,彻彻底底在冰莲道法下僵直死去。
路玄真在吸收了冰牢、冰灵柩等强大灵气后,首次成功施展出雪梵庵秘法“莲露”,这刻体会到冰极炎生的感悟。来不及闭目回味了,她半息不敢耽搁,向着沈若男和青鸾方向驰去,先顾住好姐妹那边,至于秦晚嘛,他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