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处女么,男的行不行,阁下两位怎么样?”,门口无声走入一人,平静声音不带丝毫波澜。
丹狴和詹文洋同时从座椅上弹起,丹狴手连挥,数道幽绿色灵光朝来人打去,詹文洋则扑向屋角书架,按动了上面机括。他们素经训练,面对突然而来的陌生人,应对是又狠又快。
来人手微抬,身前凭空生出几张木网,幽绿色灵光打在木网上滋滋作响,散发出焦臭气味,詹文洋立刻用手捂住口鼻,他深知丹狴的离恨相思毒灵气霸道,但凡吸入半分,也是回天乏术。
可来人却恍若不觉,朝詹文洋道:“詹先生不必再麻烦了,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人能站着说话。”
“敌袭!”詹文洋心中震怖,掩月州皇商行作为殿下在此州据点,卫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其中还有身负修为的丹狴手下毒卫,来人静悄悄解决了所有看守摸到门口,自己二人却丝毫不觉,看他从容不迫的样子,詹文洋心中已有不好预感。
“快救我。”他压下惊惧,腾出一只手背到背后,暗暗向丹狴打出手势。詹文洋是能吏,战斗却非所长,立刻示意丹狴保护自己。
丹狴却没有回应,他双眼瞬也不瞬紧盯着面前青年。青年样子颇狼狈,胸口有血迹,额上抹了一道血痕,右边脸高高肿起,不像是表现得那么从容淡定。之所以无视詹文洋的求援,是因为他不能动,动则危。
作为殿下五卫“冰卫、毒卫、刀卫、暗卫、血卫”之一,毒卫队长丹狴是实力出众的佼佼者,灵觉极为敏锐。这人没有丝毫灵压,完全是凡人的样子,可自己试探放出的离恨相思灵力,却似乎被奇怪能量中和,没有起任何效果。
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行动被严密锁定,如果贸然移动到詹文洋身前,对方绝对会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你是何人?”趁说话的机会,他弹出一粒丹药,詹文洋迅速接过吃下,这才敢张开嘴鼻呼吸。
“我叫秦晚”青年现出古怪神色,似乎以名字为耻般咧了咧嘴。丹狴本是因提升毒功要制炼药材进行毒浴,而这州特产几种冬药又不耐久储,他无奈才亲身过来,所以对秦晚名字印象不深。但詹文洋听了之后却脸色大变,“你是那个符师!”
“小主是不是在你处,代大人的死,是不是你做的,绾丝楼的事,是不是你!”詹文洋记性极好,帝京中一道道陆续下达彻查的指示,不断更新的悬赏,都指向面前这个人。他这一喊,丹狴也回忆起来,身上顿时灵压狂涨,数条几乎凝为实质的幽绿灵气带,犹如择人而噬的毒龙,伸缩吞吐间,把秦晚四周空间彻底封住。
“在,是。”对面青年视绿龙如无物,身上闪动着各种符光,丹狴灵压硬是无法破入他体内。詹文洋狞笑道:“我再问你,鬼啸原中,失踪的朱大人、冰卫大人和厉将军,是不是你干的。”
“是。”对面青年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连眼睛都没瞟过来。“好、好、好,爽快,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谁的手下,那个死鬼的?老大的?还是两个老废物其中一个?”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秦晚话音刚落,丹狴詹文洋同时出手!数枚漆黑圆球从詹文洋手中掷出,随即爆出极亮的火光,此物是京师炼器大匠所制,名为闪星,没有修为也能使用,内中火药一旦见风即发出夺目光芒,是詹文洋救命的东西。
白亮火光爆开同时,詹文洋拔脚便向窗外投去。战斗有丹狴在就行了,这青年透露的消息太重要,青年输了固然好,万一丹陛输了,只要自己能逃出去将情报传出,无论怎么都算大赢局。
“只要闪星和丹狴能阻住他......”詹文洋用尽全力撞向窗棂,冲出客厅后天井有个石凳,石凳下方有秘穴直通院外,里面数个假道,只有自己能分清楚哪条是真。从真道往上,是一家不起眼的成衣铺,里面一早准备了换妆所需衣衫假发胡须,只要能瞒过敌人追击,就立刻修书数封,由不同人马出城分别带走。
詹文洋弹指间已计划好数步退路,足称智计卓绝临危不乱,窗外就是生机,他一头撞去,撞正迎面而来无数毒藤尖刺,惨叫一声被藤蔓勒住,尖刺带着着毒液扎入体内,剧痛和麻痹让他再也发不出声来。
秦晚闭着眼睛,神识所在四方天地,如皓月当空照下,分毫历历可见。詹文洋的闪星确有些出乎意料,但在光芒炸起的一刻,秦晚已将灵觉切换,目不视物、心中空明。
六条毒龙带着腥风,从前方和两侧逼近,另外两条,一条绕向门口,另一条阴险地贴地而来,缠向他双足。井神净化威光闪烁,薄薄斗气覆盖全身,隔绝了毒力侵袭。
从灵压判断,对手的修为不弱,虽有斗气但秦晚没有冒险硬接毒龙,而是扔出强化版火球符。毒惧高温,用中阶符纸制作的火球符更大,飞行速度更快,撞正毒龙后炎力释放,数声轰响后,毒龙竟不惧火势翻卷而来,直至撞中空中凝结的数枚冰盾,这才堪堪停下。
“可以的,可以杀!”丹狴立刻作出判断,对手虽然符术不错,但这轮碰撞后符力明显不如自己的毒灵气,如果说要用两道灵符才能吃下自己一击,那么他就死定了。那人身上好像有层隔绝自己毒气影响的护罩,应会自信自己拿他没办法吧,那可是要用生命来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