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声从旁边传来。柳烟遥走入圈内，与岳质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岳质中坦然道：“是我败了，小哥别出心裁，竟想到这般破我盾的妙招，着实令人思路大开，看来我回去也要花点心思在修行上了。”

柳烟遥笑盈盈对秦晚说：“刚才很热闹哩，秦公子也让我大开眼界了，灵符与近身相结合的战法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依言送与公子了。”说着她取出一对小千山璧，秦晚看时，却发现与他之前还去的略有不同。

除了放置八颗灵石的机关外，这对璧上还有多了一个凹槽，柳烟遥道：“我行对灵璧有所改进，这个多的凹槽里放置灵石后，除了能与另一只璧主人通话外，还可与我本人联系，因为这边网络建设推进的关系，传送距离也增加了。”

秦晚流着口水收下灵璧后问道：“可以传话多远？”“若是自帝都到寒城南北间传音，最远可达三千里，不过消耗会变大，装入小型灵石最多能讲十个字，以后我们会研究灵力更强的人造灵石出来。”

“东西呢？”“不足一千五百里。”秦晚满意地点头，看来万宝行对千山璧网络的铺设纯以军事情报传递用为主，东西间并未花太多精力。不管怎样，失而复得这宝物，已是这趟来万宝行最大的收获。

“柳姑娘，得了你的好东西，我这也没啥回赠，这几张是我改良后的灵符，效果在中阶以上、高阶以下，你留着护身用吧。”秦晚说着将几张强化版匿气符、驭风符和飞羽符交给柳烟遥。

“啊！”柳烟遥惊喜地接过灵符，“你说的改良后是什么意思？”秦晚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我中阶已成但高阶未达，便尝试用高阶材料制造中阶灵符，折腾一番后侥幸成了，虽然相比高阶灵符是绝对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但比起中阶来还是强不少。”

“居然还有这种思路。”柳烟遥立刻意识到这背后意义，如果这法能够通过万宝行辖下专业符师推广，那么所带来的战力将有巨大提升。“秦公子，你这办法可否共享，我行愿出资购买或交换。”

秦晚摇摇头道：“每种灵符的改良，都需要符师本人不断摸索适应不同属性的符纸和灵墨，特别是其中对灵力灌注的尝试，失败率极高，没有固定之法。我初时研究此制法，每张灵符制作所消耗成本大概是在数万至十余万小型灵石之数，现在稳定下来，每张成本也接近三千。柳姑娘，我的思路你可以和符师们共享，但具体还得他们自己体会。”

柳烟遥并不为意地道：“研究方面灵石我这里消耗得起，秦公子你这些灵符我能拿给符师们参考吗？”秦晚大方地道：“既是送给姑娘，当然是任凭姑娘处置。”他心想，若是借这方法将灵符改良普及，倒是对萼国符界做了件有益之事，有心玉成柳烟遥，便详细将自己摸索时的难点与心得一一讲述。

柳烟遥记性极佳，秦晚边说，她边复述，短短时间竟将内容一字不漏全部掌握。待得讲完，她望向秦晚眼神已有些异样。“这人毫无保留在倾囊相授，他不知道如果这法被我们掌握，以后自己灵符的卖价会压低的么？”

柳烟遥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秦晚一楞，随即笑道：“钱哪赚得完，等你们卖改良灵符的时候，说不定我已做出高阶灵符了呢。生财之道，死守樊篱不如招招创新步步领先，柳姑娘您说是么？”

“招招创新，步步领先。”柳烟遥重复着秦晚的话，心中震撼难以掩饰，她郑重对秦晚说道：“秦公子，万宝行从今以后，将你视为挚友，会不遗余力支持你。希望哪天如果我们遇到困难，秦公子也能帮我们一次。”

秦晚见柳烟遥情真意切，便点头道：“我也与柳姑娘一见如故，若是真有危难，不违背我行事原则下，自会鼎力相助。”

望着秦晚离去的背影，柳烟遥久久不愿收回眼光，这时身边有人出声，却是向岳质中问询：“质中，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上上之选。”

“嗯，你在秘境与他接触过，说详细点”娇柔的声音再度问道。

“这人与当时变化太大，根本无法相比。之前随我进秘境时，我记得还玩心较重，时不时出圈放风，龙蜂来袭时他缺位，我是有些意见的。但今天来看，成长已不止道里计。”

“嗯，战斗我看了，的确是迭出巧施，天马行空充满想象力。”

“不止是战斗。刚才几番对话，会长您也听到了，无论是对皇家局势的分析和判断，还是对商行的看法，都有极为独特的见解。”

娇柔的声音叹道：“萨迎难道真的是被冤枉了么？他仅从史书中就能提出这种看法，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柳烟遥接话道：“刚刚他说的招招创新步步领先，也是极大提醒了我，我们万宝行若要在乱世中生存，不能将未来寄托在商业上。商业是立行之本，但却是可以替代的。没有万宝行，还有千机阁，没有千机阁，还有兴业会。”

娇柔声音主人，也就是万宝行会长发出认可的嗯声，对柳烟遥说：“大泽那边的探险，原本只是兴之所至，安排得没甚么章法，现在回过头看，要将这事作为重中之重，同时东海那边、南海那边，咱们的探索队要扩充人手，增加设备和金钱预算才行。”

“正是。”柳烟遥点头同意道：“只有技术才是秦晚所说的招招创新步步领先，掌握了别人所不知、不会的，穷究格物之理，我们行便拥有了别人所没有的优势。这了这种优势，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不断承担失败后果，一朝有所产出，便是像千山璧这种改变局势的东西。而且，我们若掌握了最领先技术，无论萼国是否存在，无论哪个强者上位，都不可能将万宝行当作工具。”

离开的秦晚没想到，自己廖廖数语，竟改变了国内最大商行日后的运营方针，从这天开始，万宝行全力把资源倾斜到技术研究和商业探索上，不过这已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