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将军来信,南零二有大量飞空人员集结!”江艾茵小跑着冲到秦晚军舍。那个女人正在和长官对坐,长官一脸讨好地向她说着什么。
秦晚并没有跳起来表示惊讶,尽管心脏呯呯直跳,但这个时候必须压制心情,给江艾茵以绝对的信心。“所以全部都拜托柳仙子了!”秦晚双手合什,低头向柳烟遥拜托。
他想以借贷名义,征收柳烟遥手里的必需战略物资,万宝行积蓄至今,都是为了在可能的战争中发展得利,现在战争来了。
柳烟遥皱着眉头道:“这批东西,预期最少十倍利,你拿什么还。”“仙子你这就见外了,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闲公主只需要点个头,嘿嘿。”秦晚厚着脸皮提醒,他知道萨闲人品贵重,不可能国难临头还对自己以商道待之。
“你就只逮着我一个劲地占便宜。”柳烟遥娇声抱怨,秦晚只是低头高举手掌,保持着求告的样子不动。过了片刻,柳烟遥叹了口气道:“我认为你是宫廷代表,届时以十倍利从内库中还吧。”秦晚这才大喜转向江艾茵。
“帝都方面有传讯么?”
“雷隆衡已离京,从含璋塞出境!”江艾茵脸色凝重,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将尽快采取攻势了。“哪个消息先到的?”“是车将军的。”
“唔......”秦晚担心车延的安危,南零二的消息他能够发过来,离敌人已极近,以雷隆衡的兵法,应该会留足防守和侦察的力量,车延想潜入他们后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先回去了,不要丢下我就逃跑哦。”柳烟遥打了个可爱的呵欠,向江艾茵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开军舍,江艾茵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女人,将长官拿捏得死死的,她有些不忿。
“替我写信给南、车两位将军,请求他们按兵不动,深藏待机,直到我这边接敌败退之前,不要进入云国后方!”
“啊!”江艾茵惊讶地看着秦晚。秦晚笑着说道:“你不会以为凭咱们练了这几天兵,就能够从雷家人手里讨到好处吧。”“那咱们现在撤退吗?”江艾茵问道。
“不不不,就算是逃,也要给雷家大少爷制造些麻烦呀。这些都不忙,先确定他们的战力才最要紧。”
秦晚知道,这次消息比预计的来得迟,极有可能是云国内乱已经发生,那么雷家必须要分派人手对他们的北部进行布防,所以南下的强者级战力不至于倾巢出动,但到底是六人、七人,还是九人、十人,这也极为重要。因为这种战略级的强者,多一个可能也会左右整个局面。
“真希望云国那边,好歹能有点消息传回来呀。”秦晚愁怅地抓着头皮。萼国在云国也经营有密探网络,但由于云国纵深太大,想要传回到国内,需要花相当长时间,短期内指望不上。到底是要直接南撤,还是在北境一线迟滞敌人,目前还无法作出决策。
“江参军,传军令,拔营,向含璋塞靠拢。”秦晚决定离车延近些,现在只能指望他从前方的消息了,能够让疾云雪鸮少飞几个时辰都好。他指了指地图上落日城西北,与含璋塞相距不远一处山地。
帝都的消息陆续传来。大皇子被圈禁,文思圣和宇文宗臣受重罚,还有纳兰静接任帝国元帅衔,秦晚看到这个消息后,望向西南明光城的方向,“看来那位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呢。”
消息是武丹仪发过来的,里面并未提到任何关于皇帝的事。但历史就是最好的教科书,秦晚知道文思圣和宇文宗臣为何被重罚,因为他们还可以用。先任皇帝在宾天之前,往往会为继任者准备好“施恩”的材料,赦免要员,便是让他们忠心为新主办事的恩赏。
秦晚才在新址扎营,便将修士们按日常训练小队为单位,以十度为夹角向北派了出去。从脚程算,如果雷家人全力飞行,应该在近两日内出境,扣除掉雪鸮飞行时间,离对方总攻已经迫在眉睫。
“找山岭高处潜伏,不要打仗,发现空中有人飞过,就立即就地潜伏记录,重点关注飞行速度极快的对象。万一被发现就用驭风符脱战,如果还被追上,就用法阵和灵符边打边撤。”
提前设置情报哨,比带着一堆人马迎击注定打不过的敌人好。秦晚没有经历过这种修士间集团大规模战争,光凭想象也不清楚到底会打成啥样,所以他宁可把队伍分散当侦察兵用,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么多支小队,说不定能带回点消息呢。
十六个时辰之后,秦晚从雪鸮腿环上取下车延的信件。信是用半块绢写成,仓促地只有几个字:“十队以上。”潦草字迹告诉秦晚,车延并没有听他的按兵不动,而是主动出击到最前线获得了极珍贵的信息。
从他没有足够写信时间,秦晚判断车延要么被围,要么是在被追踪当中,也就是说,那条穿山秘道可能已被雷家的工作兵发现。“说不定他是用生命换来的这个情报呢。”秦晚此刻只能暂时将车延当成死人,不再指望能从他那得到任何帮助。
秦晚意识到自己对雷隆衡的战略判断出现了重大失误。
果然自己还是个幼稚的用兵者呢,以雷隆衡的性格,他甚至可以把云国南境兵力全部收缩至南零一,只要把萼国安稳收入囊中,到时再反攻之前被占领的土地即可。
他不会那么平衡的使用兵力,狮子搏兔全力以赴。
很快派去侦察的小队纷纷逃回,验证了秦晚的猜想。“只有一个军团,巨大无比!”修士们报告。“全体撤退!”秦晚想也不想,立即下达了撤退命令。
目标是帝峦,如果猜测没错的话,雷隆衡会以击破萼国防守实力为目标,以最快速度封锁北方与南方的交通,届时南北兵力无法合流,就能有逐一击破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