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伸手打断了李牧:“没有那么多万一,如果我们不能收服燕人之心,就算在燕国驻扎百万大军,那么迟早也会被燕人赶跑!
当年乐毅攻打齐国的时候,采取仁政,在那几年里面,齐人对燕人的统治并不抵触。
直到后来骑劫取代乐毅,燕军的纪律开始败坏,甚至把即墨外齐人的坟墓扒开,挖出里面的棺椁烧了取暖,这才激怒了齐人。
最后燕军也被愤怒的齐人赶跑。
可见,只要使用仁政收服一国百姓之心,那么他们是不会站出来反抗的。”
李牧闻言,点头说道:“您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使用仁义,一味使用暴力,最后,除了仇恨以外,什么也留不下!”
杨端和拱手问道:“丞相有把握收复燕国人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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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笑了:“我尽力!”
尽力?几个将领又是一怔。
这种事情能尽力而为吗?拜托这要是一个搞不好,整个燕国会反叛的!
田秀看出众人的疑虑,站起身缓缓说道:“各位不必担忧,本相已经有了初步计划。”
说罢,田秀看着李牧问道:“不知燕王何在?”
李牧立即拱手应道:“燕王被擒以后一直被安置在后宫,末将未敢派人去打扰。”
“很好!”田秀又接着问道:“燕国的王公大臣何在?”
李牧应道:“除了少部分人在城破时逃亡,其余人包括将渠,皆被我军俘虏,目前这些人都被软禁在家。”
“善!”田秀一听顿时心中大安。
这些燕国的贵族宗室要是逃亡的话,哪怕只是隐藏在深山,也始终是个威胁。
秦末之所以天下大乱,那些流亡的六国贵族也是功不可没。
“昌国君!”田秀这一叫,李牧瞬间一怔。
他下意识的意味着田秀这是乐毅请来了,乐毅可是在燕国担任过丞相的,他要是真来了,那这波可真是杀人诛心。
“臣在!”乐闲从末尾的位置应了一声。
李牧这才发现原来田秀请来的并不是乐毅,而是乐闲。
“您坐的那么靠后干什么?请坐到我的身边来!”
田秀指着自己身旁的一张空席,示意让乐闲坐过来。
乐闲谢过一声以后这才坐下。
田秀看着身侧跪坐着的乐闲,问道:“不知如今蓟京城中,谁的声望最高?”
乐闲想了想说道:“自然是宁君!他的年龄最长,又是宗伯,在燕国很有名望!”
田秀想了想,他似乎认识宁君。
当年燕国内乱,田秀帮助武成后拨乱反正,乱平后,武成后任命宁君为宗伯。
只是两人当时的交集并不深,最多算点头之交。
想到此处,田秀又把目光看向右侧的李牧:“李将军,宁君可在城中?”
李牧道:“在的!城破时他想要逃走,被延陵钧将军擒获,现软禁在家!”
“善!”田秀点了点头。
其余人不明白田秀突然问起宁君是干什么。
乐闲却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
“丞相,您莫不是想要收服宁君?”
田秀笑了:“我正有此意!”
当天下午,田秀来到宁君府邸。
两人见面以后,先是相互行礼问候,在寒暄了一阵以后。
宁君问道:“不知丞相前来拜会老朽所为何事?”
田秀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问:“宁君觉得在下是什么人?”
宁君捋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田秀并不答话。
但意思很明白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田秀直接说出了他心里的心思:“我在先生心中是个恶贼,对吧?”
宁君呵呵一笑没有说话,算是承认。
田秀也不恼怒,而是摇着头说:“那先生觉得燕王是何人呢?”
“这……”宁君一怔,随即说道:“自然是我燕人君父!”
“说的好!”田秀抚掌大笑,接着问:“那燕王这个君父当的可称职?”
“这……”宁君捋着胡须,正想着该如何回答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