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先听到痛呼。
“父亲——”
“祖父——”
冯云霍得回头。
身后,树下,祖父已经闭上了眼睛。
“当啷。”
长枪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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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圣元二十八年,五月初五。
镇国公逝。
举国哀痛。
新皇言镇国公之功勋,亲领百官祭奠。
百姓们在自家的屋檐下自发蒙上白色灯笼。
商贾店铺也有不少关了门,一时竟是比先皇薨逝时相差无几,只是此刻并没有官员上奏弹劾。
镇国公停灵七日。
第四日,镇国公世子赶来。
第六日,远在南夷刚进入大乾境内就被封为七品羽林校尉的冯暮修赶来。
第七日,镇国公府上下众人在灵前跪拜叩首。
随着高呼兵将唤起,灵柩出了镇国公府。
京都之内,白了半边天地。
雪白的纸钱飞满。
街边路上都是各府各家的路祭。
国子监,六部尚书,各个勋爵,六大家,勋爵。
无论心怀不满怨愤,还是感激钦佩,此刻唯有香气弥漫,纸屑飞舞。
庞大的送殡队伍中,冯云看着前方祖父的灵柩,恍惚失神。
七日过去了,她仍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
明明前一刻祖父还夸她“好。”怎么下一刻祖父就过世了呢?
明明大兄就要到了,怎么祖父竟是没能看大兄最后一眼。
连她也没看到祖父的最后一眼。
祖父就没想过看一看她的样子吗?
还是说其实祖父最在乎的还是他的儿子?
可父亲还没有回来呀!
祖父就不能等一等父亲?
祖父怎么能这么狠心?
祖父停灵七日,每日她都会去看祖父。
祖父躺在灵柩中,似乎正在睡觉,好像随时都可能醒来,冲着她笑,对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