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后。”
“见过叔父,二兄。”
虽都是一家人,仍要彼此行礼。
冯云没有坐到主座,和叔父二兄相隔而坐。
听说冯云从翠逸园出来,冯志呈也就直言不讳:“可是听说了这几日朝中的情形?”
“是。”冯云道,“不知叔父如何以为?”
“危如累卵。”冯志呈道。
冯暮尘道:“适才我正和父亲商量,若是事有不逮,最好的法子就是分家。”
啥?
冯云盯向冯暮尘的目光微深。
冯暮尘道:“功高盖主之言,想来皇后也是知道的,如今咱们镇国公府便是如此,昔日祖父还在时,就少不得有朝臣弹劾,如今祖父不在,尸骨未寒,这弹劾的折子便是一日多过一日。”
“这些时日陛下念及祖父的教导之恩,还有三妹妹,大抵是不会理会,可众口铄金,时候长了即便滴水也能穿石,我镇国公府又不如那些世家树大根深,唯有急流勇退才有生存之机。”
“伯父以军功为基,父亲以功名为本,想来当初祖父也是想着不进则退,此时伯父刚立功,不论那些弹劾的折子如何风起云涌,也不掩伯父之辛劳,若此时分家,正是向陛下表明镇国公府绝无犯上之危,弹劾之名必然会少上许多,而若是仍有弹劾之人,那便是与我镇国公府不死不休之辈,也可见分晓。”
“届时我们两家文武皆备,便可把他们一网打尽。”
不可否认冯暮尘所言有理有据。
冯云颔首:“即便最后朝廷还是要论镇国公府的罪责,也不会落到叔父这一门,就如同世家之所以绵延数百年就是深谙趋利避害之理。”
冯暮尘脸色微僵,看向父亲。
冯志呈轻咳了声:“皇后所言是世家惯用之理,但二郎绝无此意。”
冯暮尘连连点头。
原本他说那番话毫无阻塞,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三妹妹的目光总觉得心头发虚。
冯云笑了笑,不置可否。
彼时两家分家的原因,她总算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