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真是时代变了啊,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光明正大的跳出来了!”
此刻的他脸上浮现出一副很夸张做作的表情。
显然,他并不是不知道个体会能参加广交会,就只是想要说那种话来恶心人。
“这就用不着田厂长操心了,我们个体户也是响应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用自己的双手拼搏奋斗,为经济建设发展添砖加瓦尽一份力。”陈锦绣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道;“无论是允许个体户做生意,还是让个体户参加广交会,这些都是上面的决定,难道田厂长对此有什么意见?”
“如果田厂长真的对那些政策决定有什么看法,不妨去向上面反应。”陈锦绣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似笑非笑的一挑眉;“没必要在我一个做个体户的面前阴阳怪气,算什么本事!”
陈锦绣这番话音一落,田文东的脸脸色当即就是陡然一变,慌忙开口辩解;“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国家的那些政策有意见了?”
虽然这些年的风气已经不像以前那般,一句话说不好就有可能惹来大麻烦。但也不是随便就能非议上面的政策决定。尤其他还是国营大厂的厂长,也算是单位内部的人,言行举止更得小心谨慎,避免祸从口出,给人落下把柄。
“我只是在担心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阿猫阿狗参加了广交会,会拉低广交会的档次。”田文东现也不再掩饰什么,脸上写满不屑和嘲讽;“还有就是现在不管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广交会掺和一脚,万一表现的太差,没什么成绩,岂不是浪费了那么宝贵的一个展厅名额,还丢人现眼?”
“呵呵,那么多产品质量差,货都卖不出去的厂子都有脸来参加广交会,也从不担心会浪费宝贵的展厅名额。我们的生意一直都还算红火,衣服都快卖断货的雪楠服装店为什么不能来参加广交会,又有什么好担心会浪费名额的。”陈锦绣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挖苦和调侃,明显是若有所指。
田文龙好歹也是第三纺织厂的一厂之长,脑子和见识还是有的,否则也干不到现在的这个位置。他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陈锦绣那番话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