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还在为这件事情喋喋不休地吵闹着,这样父慈子孝的场面,吴时决定不去打扰,悄悄离开。
安娜和炽玫瑰佣兵团的佣兵们独自升起了一个火堆围坐成一群,喝酒划拳,勾肩搭背,大声说笑。
酒酣耳热之际,不知道谁起了个调,众人高举酒杯齐声应和,用听不懂的方言高唱着吴时没听过的歌曲。
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曲调激昂雄壮,慷慨高亢,伴随着佣兵们高涨的士气,听起来充满了力量和激情。
人人脸上那种视死如归、慨然赴死的旷达神情感染了吴时,情不自禁也跟着哼唱起来。
一曲唱毕,队伍中的一个老兵又唱起了另一支乡音。
这次的歌曲却是低回婉转,用老兵沧桑低沉的嗓音唱出,更是令人凄然神伤。
“白兔白兔,茕茕独立。到头那一刻,终有这一时。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忍见红颜,终成白首?将军枯骨,坟茔如新。怜我世人,生难死易;怜我世人,人生如斯……”
佣兵们轻声哼唱着,一边用衣袖擦着眼角。
吴时轻轻叹口气,悄悄离开了。
又到处转了几圈,才看到梅尔菲斯,一个人远远的坐在屋顶上,眺望着远方。
寂寥的背影,在欢乐暄阗人群的映衬下,愈发的孤独。
“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一杯?”
梅尔菲斯接过酒杯,轻轻和吴时一碰,一饮而尽。
“怎么不去和大家一起庆祝?”吴时在他身旁坐下。
“我没脸去。我都没有什么贡献,帮不上忙……”
梅尔菲斯苦笑着,声音越来越低,头低了下去。
这段时间他虽然一直表现如常,但实际上,面上有多嬉皮笑脸,内心就有多拧巴苦闷。
“怎么会?如果不是你的英勇表现,东线早就被攻破了。”
吴时拍着梅尔菲斯的肩膀,恳切地说。
“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那都是炽玫瑰和刀锋守卫团的功劳。”
经过了这次战斗,梅尔菲斯看到了众人的表现,这才知道自己从前虽然一直被晨空壁垒的报社们夸赞是晨空壁垒下一代将星。
但实际上有多么无知可笑,如同井底之蛙。
吴时和顾老爷子也就罢了。
木木只是一个小女孩,居然也有横扫千军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