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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年不知樱木王在想什么,不过此时没功夫搭理她。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一户门前。
门上没锁。
因为用不到。
很多乡村都是如此。
关了门便代表家里没人,从不上锁的门栓,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院里三间不算太旧的茅草屋。
原本房檐下挂着玉米辣椒没了。
墙上伸手便能碰到的地方还挂着工具,只不过少了很多。
墙根下原本也摆了不少,现在全都没了。
小院东边一间仓库,开着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西边有个马棚,不过这间马棚的主人回不来了。
现在,这院子的主人也不知哪里去了。
这里,正是与七夏借宿过的那老汉家。
这里距离卫东军的驻地很近,战乱原因,村子的人全都散了。
可能是被抓走当了壮丁,也可能是被迫参了军。
不过不管哪个,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院子里满是杂草,瞧那样子,最少也得长了一两年了。
屋子破了,东边塌了一块儿。
说来也怪,房子这东西,平日里住着人,哪怕不收拾,住上几十年都不怎么坏。
但只要一离了人,很快就会坏掉,哪怕没有风吹雨打。
叹了口气,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穿过齐腰深的野草,来到了屋子前。
伸手一推,残破木门再也承受不住力气,吱呀一声,朝着里面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震的尘土飞扬。
很显然,真的许久没人住过了。
屋里满是蛛网,空空荡荡的大厅,地面和一张实在没什么价值带走的桌子上落满了灰。
抬腿往西屋走去,推门一看,同样落满了灰。
在瞧见那熟悉的布置后,一丝回忆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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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红,七夏的身影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知道七夏活着,但却不知在哪儿。
这种等人或是找人的感觉,真的能把人逼疯。
深吸口气,来到了窗前。
挥手扫去灰尘,靠着窗边坐了下来。
窗子脱落,外面便是夜色。
皎洁的清冷月光如水般洒落在易年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尽管此时正值盛夏季节,但却依旧有着丝丝凉意。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月光温柔地陪伴着少年。
那略显消瘦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愈发孤寂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将他遗忘在了这个角落里。
没有亲人的温暖怀抱,没有朋友的欢声笑语,没有那皓月双眸的凝视,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寞与哀愁。
易年安静坐着,但脑海中却正翻滚着无边巨浪。
无数念头不停出现,然后不停否决,然后又不停出现。
脸上的平和中带着挣扎,似乎在思考什么大事。
确实,易年现在的脑子很乱。
从青山出去之后,虽然很多事情都没头绪,但走着走着,总能碰见转机。
可现在,碰不见了。
因为师父说过,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
所以,易年想的,正是以后的路。
以前没得选,但走的很快。
现在能选了,却发现选择很难。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朝阳晃了眼,易年下意识的伸手遮了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