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宴会,林年桑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我会把你当做真正的敌人来斩杀的。”宫本一心中段持刀,隔着三米远望着林年,双眼中满是沉静。
“请多指教。”林年没有说什么,手握竹剑在身侧站直了九十度鞠躬下去。
站在墙边靠墙的恺撒看了一眼林年的手脚,没有发现颤抖的痕迹,不紧张也不恐惧,肌肉自然放松,他不由点了点头对这场对决的期待又高了几重,因为他自问就算是自己在之前对决时也没有这么好的状态。
宫本一心看见林年的举动,也放下了竹剑同样行礼:“请多指教。”
林年抬首,中段持刀,面色平和,这是在少年宫表演赛里养成的习惯,对于他来说,道馆、竹剑、剑道,现在的场景简直像极了又一场谋生的表演赛,没有紧张没有兴奋。
每个人都期待的看着对立的林年与宫本一心二人,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S’级学员在卡塞尔学院的第一场实战,结果会如何?败北?平局还是出人意料的大获全胜?
但无论如何,这决然都会是一场精彩至极的龙争虎斗之战!
“实战里我不是太喜欢先先之先。”林年说:“所以我先攻吧。”
说罢之后林年向前踏出了一步。
*
“中杯卡布奇诺少糖,小杯摩卡咖啡加奶糖。”
咖啡厅中,金发碧眼的侍者面带挑剔不出任何毛病的微笑,将两份热腾腾的饮品放在了桌上两个女孩的面前。
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林弦与曼蒂坐在咖啡厅中消磨着美好的上午时间。
“曼蒂,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木桌右侧林弦将卡布奇诺移到了面前。
曼蒂拿起勺子搅动了一下咖啡摆了摆手:“哪里的话,本来就是我叫你出来喝咖啡的,等月底学校发工资了你在请我喝一杯也不迟。”
“那一言为定。”林弦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说起来今天找你喝咖啡主要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曼蒂一只手托腮搅着咖啡侧头望着咖啡厅中竖立的圣诞树,几对穿着校服的情侣学生坐在树下听着咖啡厅内舒缓的钢琴音乐捧着饮品你侬我侬。
“什么问题?”
“是有关林年的。”曼蒂回过头来:“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战争实践课的事情么?”
“啊,那件事啊,怎么了吗?是有新消息了吗?”林弦专心的把卡布奇诺上的拉花晕染开来。
“嗯...算是吧,我从我的导师那里偷听到了点有关这次大一新生战争实践课的情报。”曼蒂点头。
“专门来找我一趟,难道是这次的课程比以往危险?”林弦抬头。
“对。”曼蒂说:“曼施坦因导师说最近执行部发现了一个极为适合战争实践课的外派任务,这门课程大有可能要提前了,具体是什么任务我不太清楚,但导师提到了很可能要实战!”
“大一新生也要参与实战?”
“不好说,因为这关系到执行部如何分配新生们在任务中的岗位,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次任务分配会有几个新生可能会接触到危险人物!”曼蒂眼中充满了忧虑:“小师弟现在是板上钉钉要参加这次战争实践课了,我怕他‘S’级血统太过于昭著了一些,执行部会把他放到危险的岗位去。所以我才想特地提醒你一下,让他做好准备...各种准备。”
“你是说...打架练习吗?”林弦停下了手上搅拉花的动作。
“对。”曼蒂很不想说“战斗练习”这个词,因为执行部任务中专员们面对的是什么鬼东西她再清楚不过了,当学生与那些东西碰上可不是‘打架’这种轻描淡写的词能带过的。
或许‘厮杀’这个词汇更适合现在的语境。
可出人意料的,林弦摇了摇头说:“那大概没什么好担心的。”
“什么?”曼蒂愣住了。
“他打架一直很厉害的。”林弦吹了吹拉花小心得喝了口卡布奇诺。
“不...这不是打架厉害就能放心的事情。”曼蒂揉了揉太阳穴思考着如何委婉的表达出她想传达的“危险性”。
“战争实践课的事情说实话我的确挺担心他的,但有一说一那臭小子在跟人起冲突上好像还没吃过亏,起码就我知道他以前瞒着我打过那么多次架就没输过。”林弦放下杯子呼了口气:“你们招收他的时候不都用了‘优异’这个词来形容他吗?我以为你们对他的情况很了解。”
“我们对混血种学生都是用的‘优异’这个词。”曼蒂忍不住主动揭开了招生办的丑恶:“反正就我知道小师弟只是运动神经比较发达,反应比较快而已。”
“有多快?”林弦问。
“这我怎么知道...”曼蒂摇了摇头。
“我知道。”林弦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反对他学习剑道。”
“为什么?他学剑道不是还可以勉强糊口减少你们以前的经济压力吗?”曼蒂不解。
“如果你跟我一样跟他朝夕相处数年大概你就会了解我的想法了,我有一段时间反对他学习任何的防身术,因为我觉得这太危险了。”林弦扭头看向玻璃窗外学院绿化林间的石板路说:“对其他人的危险。”
“这。”曼蒂有些发怔。
“因为总有些时候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去以为我的弟弟皮囊下藏着的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啊。”林弦呆呆地看着杯中的杂乱的颜色:“让他去学习剑道、散打这种技巧是为了防身吗?我每次都觉得提着竹剑出门的他都很危险...对于他来说,更进一步的锻炼都是危险——总有一天失手杀人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