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都看向了圆桌,在圆桌的中心,白炽灯直射的正下方,一个方方正正的机械设备摆放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铁盒子,谁也无法从他的外观判断出那是什么东西。
“炸弹?”律师下意识就吐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么屁大点东西就算是炸弹威力能有多大?”花臂男人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多读点书,这个大小的容器如果里面塞满了最常见的塑胶炸弹,也就是C4,在定时引爆之后冲击波足够让这个密闭空间里所有会呼吸的东西成为尸体。”学生说道。
“呵呵,你说那是炸弹就是炸弹?”花臂男人完全没有被学生的话语恐吓到,反倒是显露出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蔑视着所有人。
“这不是炸弹。”有人说道。
房间里六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因为说话的人不是他们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说话的人是圆桌中心的那个铁盒子,声音是从里面传出的。
“如各位所见,这是只是一个实时的传呼机,用来让我跟各位交流的工具罢了。”铁盒子里响起的声音就如之前楚子航离开电梯时在喇叭中听到的声音一样,低沉、机械合成,充满着阴森压抑的感觉。
“装神弄鬼。”学生看着铁盒子轻微皱了皱眉,因为他的余光见到花臂男人正以一种嘲讽的表情盯着他看,C4炸弹的可怕猜想不攻自破。
“也不算完全装神弄鬼。”铁盒子顿了一下说,“毕竟真正的炸弹藏在各位的脚底下,以及身边的墙壁夹层中,足足100公斤的TNT炸药。”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将至了冰点,每个人终于都出现了异色,花臂男人放肆的笑容化为乌有转而只有阴沉,之前一直游刃有余的女医生也忽然面无表情了起来,一直以来安稳慵懒的坐姿头一次出现了变化,松松垮垮的肩膀也悄然挺直了竖起了耳朵紧盯住那桌上的铁盒子。
“你疯了?”律师有些绷不住了,冷汗打湿了那身精致西装的后背。
“你想干什么?”警察问道。
“如果是想致我们于死地,那为什么不趁我们昏迷的时候杀了我们?”学生也问。
“那不就没有意思了?”铁盒子说,“我想跟各位玩一场游戏,一场赌上性命的游戏。”
“你认为人命是可以作为游戏筹码的玩具吗?”楚子航问。
然而铁盒子无视了他,在冷笑一声后说,“各位,我相信你们已经开始在自问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或者说你们甚至开始寻找起彼此的共通点了?”
没有人说话,只是沉默地听着。
“可能你们会以为自己作恶多端被带到了这里,也可能有人会以为自己违背了良心践踏了良知被带到了这里,甚至有人会认为自己蹂躏了伦理被带到了这里...但我想说,不是这样的。”铁盒子里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你们被带到这里来的原因只有一个...而我相信你们现在也应该猜到了,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毕竟这可是你们每个人最大的秘密,也是赖以为生,引以为豪的...骄傲。”
五个人此刻脸上的表情都逐渐悚然了起来,而楚子航却是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每一个人的脸。
“我说的对吗?各位...混血种们!”铁盒子里的声音像是咬着钢铁,森冷而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