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响起了沉闷的轰鸣,整个空间都出现了肉眼上的错觉像是往后“置退”了一瞬,大海上钢铁战舰的舰炮齐鸣时那令人震撼的后坐反应不过如此!
手持马卡洛夫的安德烈中校的双肘处皮肤被白色的骨刺穿透,那是难以想象的后坐力带来的创伤。
那带着足以打爆一座虎式坦克的奇异能量子弹卷起了暴风雪,就算是在‘快进’的对方的眼中这一发如炮轰的射击也应该快如闪电吧?避无可避。
在这一瞬间,空气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爆鸣,那是气流的屏障被撕扯破碎的轰响。
巨大的领域在一瞬间回缩了,就像海水归墟一样笼回了释放者的周围,那是言灵的崩溃和更迭,名叫‘时间零’的言灵在这一瞬之间坍缩了,在言灵周期表上向下一跃回到了它原本的模样。
言灵·刹那。
一切物理效应重归于高速移动的黑烟!
她突破了音障,白色的气云吹起,在白裙的包裹中她的动作无惧狂野,扑过来的模样就像猛兽对猎物残忍的撕咬,她扬起的骨匕以肩膀为轴做圆周运动,在高速移动中带动身体重心沉落的猛力下挥!
以能量撞击能量。
骨匕爆炸,子弹崩碎,同时炸飞的还有女孩的整条右臂。
小女孩和安德烈的距离从未缩进到如此。
‘熵减’果断再度被咏唱,领域扩张到极限笼罩了小女孩的——只是石子击中的伤害就能扩大到洞穿整个身体,断臂这种伤势算是决胜负的契机了!
在‘熵减’的影响下,小女孩的断臂伤势会扩大到哪种地步?浑身炸裂?万孔穿身?
答案是零。
‘熵减’造成的进一步扩大伤害是零。
“果然啊。”
高度紧张和集中的大脑思维中,安德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嘴唇上那片血红,心里想到了木屋内桌上那张国际象棋的棋盘,一切猜论在这时都联系在了一起得到了印证。
在他还没有做出有效的防御动作时,他的太阳穴就糟到了二次猛击,小女孩残余的左手末端骨镰似的尖爪刺破了伤口深深剖了进去。
安德烈释放‘熵增’,寿命的长短,线粒体的消耗极具燃烧,但这一次,他的力量并没有救下他的命。
因为同样的‘领域’出现了。
言灵·熵减。
熔岩的血红黄金瞳下,小女孩注视着那被自己利爪剖入然后切开大脑的男人,鲜血溅洒在了脸颊上,烫如火焰。
两道身影擦身而过。
小女孩在雪地上站定,失去右臂的情况下,她向前踉跄两步的身形有些不稳。
在她的背后,高大的男人向后摇晃,又被毅力支撑住,但最后还是倒下了,鲜红的血液从头颅上浸满大片的雪地,在他面朝的方向是灌木后静静矗立的猎人木屋。
小女孩转身了,走向了中校的尸体,这一次中校没有再能暴起了。
她弯腰脱起了中校的尸体,一路向着木屋走去,回到一切开始的起点...也是终点。
猎人木屋的窗后,握着笔记本的男人将手中的笔放下了,合上了笔记本,因为观测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就该收获果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