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林年提了提手里的保温桶说,「我给你带了银耳羹,你姐姐说你喜欢吃甜的东西。一直不吃东西容易伤胃,我听你姐说你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好,一直不吃东西很容易出问题的。」
林年放下保温桶打开给他盛银耳羹,端着碗还没递出去,却发现对面倒是抢先向自己递过来一个碗。
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那是半碗凉透了的扬州炒饭。
夏望把碗递到了林年面前,「吃吗?」
林年接过了这半碗饭,看饭凉透了的样子不难猜出这是中午夏弥来看他的时候他吃剩下的…或者说是特地留下的。
这家伙总不会以为自己也和他一眼被关起来了吧?担心自己没吃的饿肚子,所以特地把自认为「安全」的姐姐带来的食物剩下一半留给自己?现在终于看到了相安无事的自己,第一时间就把存粮给翻出来喂自己。
...这算什么,把自己当成了一奶同胞的幼兽吗?他们之间的交情才多久,有超过半个月吗?
「我…不是太饿。」林年接过碗,还是没有选择吃这凉透了的炒饭。
夏望看着林年拒绝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下定决心跑回床上翻翻倒倒了几下,最后居然翻出了一袋原味的薯片出来递给林年,「这个好吃,但别吃完了,留点。」
林年可以看出夏望的眼里满是不舍,他默然接过著片,猜着这应该是夏弥中午给他带的零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往超市里钻拿人家的薯片来着,看起来是真的喜欢膨化食品。
林年撕开了薯片象征性地拿了一枚放嘴里咬碎,把装着银耳羹的碗递了过去说,「好了,我吃了,你也把汤喝了。」
夏望看林年吃了薯片,才接过碗开始吨吨吨了起来。
林年一言不发,只是给夏望呈着一碗又一碗银耳羹,直到把他喂饱在床上打嗝了,才慢慢收起了保温桶和碗具。
夏望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看着林年收拾碗具,直到最后林年准备离开时才略带不舍地说,「要走了吗?」
「今晚上还有正事要做。」林年淡淡地说,不用担心我和你姐姐,你每一顿吃饱就行了。」未了他还补充说,「明天我还会来一趟,薯片该吃就吃,别当宝贝一样留着,我会给你带,或者直接叫你姐姐帮你带。」
夏望看着林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目送着林年提着保温桶离开。
关上了背后的门,隔绝了夏望的视线,林年的肩膀才渐渐松下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夏望盯着,总会让林年有些不自在,有种被置身在温暖的火炉旁炽烤的感觉,那种热量虽然很舒服但却让现在的他有些不适应,甚至说…心慌?
「总的来说就是一下子就当爹又当妈了,没什么准备,自然而然就心烦意乱,手足无措了。」金发女孩凑在林年耳边,倚靠着他的后背嘿嘿笑着说道。
听见熟悉的调侃声,林年下意识抬手想从下面捏住神出鬼没的小女鬼的脸墩儿,但却被身后的对方灵巧地躲开了,芭蕾似地旋转着闪转挪移到了一旁他伸手也够不着的墙边倚靠着。
林年偏头看着这个该被吊起来打一顿的小***,吊着的白眼大概意思是在无声地质问她忽然蹦出来是有何贵干?总不能是见银耳羹眼馋想分一杯羹吧?
「怎么,没事
就不能出来打打招呼吗?」还是那么一身白色浅透的白衣,在走廊白灯下显得莹莹发亮的金发女孩笑眯眯地向林年打招呼,「晚上好啊,小心肝。」
林年无视了她的俏皮话,心里也默然开始做起了准备,因为以往的经历告诉了他,金发女孩如果没有征兆地忽然蹦出来必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