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他抛开陈雯雯的事情,等到出事了再被引入局,不如一开始就让他牵住陈雯雯这条线,牵得越紧之后破局时才越有把握。听证会的事情教会了我一个道理,有些时候不能因为明知是局就退缩,这种退缩很可能就是敌人想要的。”林年说,“陈雯雯的确是一个局,我很好奇的是这个点会被以什么样的形式点爆。”
“横竖不过一个死罢了。”金发女孩低笑,“这种女孩入局除了一场死亡作为谢幕,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结局吗?”
“可陈雯雯的死只会激怒路明非。”林年说,他又微微停顿了一下,“我从没有看过路明非愤怒的样子,但我知道如果那一幕真的发生了,场面一定会失控我也一直好奇,他如果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到底能迸发出怎么样的能量。”
“——但这种局面一定是我们的敌人不想看到的,”林年摇摇头,“平白无故点爆一颗哑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金发女孩忽然幽幽地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想陈雯雯死在你的手里?那么这颗哑雷被点爆的理由就足够了。哈,既然都是‘变数’,那为什么不让‘变数’与‘变数’争个你死我活?”
“叶列娜,你认为‘皇帝’是这么想的吗?”林年问,“你是最了解祂的人,我需要你对祂的想法进行模拟和解构。”
“那你太看得起我了。”金发女孩遗憾地摇头,“没人能猜到祂在想什么,如果我能模拟祂的想法,那么我以前也不会过得那么惨了。”
林年不语,倒是没有去追问“以前”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肯定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所谓的知无不言不过是金发女孩认为林年能知道的事情才会言无不尽罢了。
“让陈雯雯死在我的手里么。”林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这倒是一个有趣的观点,但也很难做到。”
“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没必要太过纠结,有些时候过于纠结一个点,往往就会着了祂的道儿。”金发女孩说,“不如说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陈雯雯这个点既然已经暴露在了眼前,总得做点什么,不能任由她在局内逐步失控。”
“.”林年陷入沉默,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要我说,你离陈雯雯远一点,只要她死了别溅你一身血,你就和这件事无关,路明非就算爆种,目标也是‘皇帝’那边,你平白无故增添一个可靠的战力,双剑合璧不直接把大地与山之王给砍翻掉?就我所知,现在可没有什么龙王能挡得住你和火力全开的路明非一起下狠手。”金发女孩淡笑着提议。
林年没有给予回答,只是沉默地思考着。
“陈雯雯这个点现在只是被稍微给提到了台面上,留个心眼子就好,别忽略了其他真正重要的问题。”金发女孩随口说道,偏头看向了不远处湖边从暗蓝的黎明中走来的人影,“还是先解决当下的难题吧。”
林年没有去看金发女孩所见的方向,他静坐在椅子上沉思。
直到那个黎明中的人影走近,看得清那标志性的宽长白T恤和白长得让人目眩的好腿时,就基本能猜到来者的身份,倒也不需要去看清那张更出色和清冷的脸蛋了。
走到林年的跟前,李获月站定了脚步,简单观察了一下四周安静幽冷的湖畔环境,再将背后背着的长条箱子取下,举重若轻地托起半旋横放在了林年面前的桌上。
青铜质地、花纹繁复,箱子是在校长办公室出现过的龙吟剑匣,内里封压着炼金刀剑‘七宗罪’,在通过飞机的秘密航线托运后,它终于回到了林年的面前。
“昨晚到的,你可以检查里面的东西是否完备,如果没有问题就意味着货物在现在完成了交接。”李获月说。
林年微微摆手,倒也不稀奇李获月知道自己在这里,东西昨晚到的,现在才送上门已经意味了许多东西了。看起来正统还是听得懂人话,也愿意给林年几分面子,那么之后的事情倒是好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