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剌楚材环顾众人:“可是,为了夺取整个山东,我们需要做大战的准备,我们要囤积粮食、药材、武器、战马,而辽东则是战马的来源。用战马,还可以换得大量的粮食、药材和武器。就在这数月,诸位,我们需要从辽东得来的利益。”
靖安民皱眉不语。
汪世显沉吟道:“所以,安民兄说得没错,辽东那边乱成什么样子,咱们根本不用在乎。但晋卿的意思也很明白,辽东于我们,代表着实实在在的利益,而近数月里,这些利益对我们还挺重要。”
“没错。”
“可是,要维护我们在辽东的利益,需要投入多少力量?又该怎么做?如果做了什么,会不会得不偿失?会不会陷在那里,不得脱身,到时候两线作战,哪一头都难尽全功?”
汪世显斟酌不决:“我们现在有的,只是这一份军报,老实说,这上头说得有些纷乱,我都看不明白。与蒲鲜万奴厮杀的是耶律留哥,耶律留哥背后是蒙古人,那也罢了。可李云怎又被蒲鲜万奴抓走了?这厮何以与我们敌对?他又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瞪了眼徐瑨:“老徐,你的录事司,在辽东派得有人么?怎么就没点消息及时传回来?”
徐瑨张了张嘴。
他正想解释下,众人所见的这份军报传到,用的便是录事司的快船快马,但汪世显也不细究,转而叹气道:“终究隔着大海,我们一时闹不清……”
这几人商议的时候,骆和尚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神情,在旁听着。待到汪世显抱怨,他却哈哈一笑,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是郭宁的生死至交,在军中地位非同小可。这一起身,汪世显连忙问道:“和尚,你笑什么?”
“简简单单一桩事,何必想那么多?”
移剌楚材问道:“慧锋大师的意思是?”
“这会儿咱们节帅正在复州,他最清楚辽东的情况,该怎么应付,也正好由他拿主意,何必我们操心?”骆和尚摆了摆蒲扇也似的大手:“听郭六郎的,不就得了?”
“咳咳,和尚,节帅纵有什么决断,也要传信回来,咱们才能照办。快船从复州到蓬来,再转入掖县,至少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