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将计就计?」
「蒙古军既然要牵制我们,我们就大张旗鼓,去往救援咸平府,在辽东与蒙古人纠缠一阵,摆出被牵制的模样。而实际上,大军本部,依然在山东蓄势待发。」
有人疑惑:「韩煊在辽东,不过数千人,要大张旗鼓,兵马从何来?」
移剌楚材转头看看郭宁,郭宁点了点头。
「自从我方的群牧所深入东北,仗着手里有粮,有钱,腰杆便挺得笔直,而依靠盐、茶、粮食、药物、布帛等大宗必需品的贸易往来,又能急剧扩张我们在东北各部族的影响力。诸位都知道,过去的三个月里,从辽东携家带口迁徙到山东的契丹人、奚人和野女真人壮丁,足有四千四百人,对么?」
这些从辽东来的蛮夷之人,几乎全都被填充进了定海军的军队里。因其野蛮落后,他们不需要荫户,不要田亩,只需要基本的军饷和一口饭吃,就愿意卖命。
半个月前,这些人陆续通过了基本的训练,开始被调拨到各路节度使和总管的麾下。军将们也都愿意在手里捏一支辽东野人组成的小股部队,以其轻生好死的性格,作为精锐甲士的补充,仿佛朝廷的乣军、飐军一般。
见众人颔首,移剌楚材继续道:「那么,诸位可知,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陆续从婆速路、曷懒路等地,向南迁徙到盖州一带的东北各族部落之民,总共有多少?」
梁询谊沉吟道:「蛮夷们全未开化,形同兽类,每年有几个部落南下躲避寒潮大雪,乃是惯例,通常路上就要死一大批,所以也没人在乎。今年,想是因为韩总管在盖州、复州的经营,对蛮夷们吸引力很大,所以来得格外多些吧?」
「正是如此。」
移剌楚材点了点头,他记性很好,不用翻找簿册,就直接报数字:「上个月中旬,韩煊报来,说被安置在澄州一带和婆速路西侧,接受管制的,合计有二十七个部落,壮丁一万九千四百六十九人。其中四千四百人已经随海船南下,而另外的一万五千余人,这会儿也都被韩煊、李云等人按照军队编组,驱使去砍伐森林,修建屯堡、高墙。」
「这一万五千人,只消获得武器,立刻就是大军规模。你们说,我们以韩煊所部为骨干,挟裹这些人去往北面,摆出定海军主力的模样,和蒙古军缠斗一场两场,蒙古军会不会以为,已经达成了牵制我军的目的?」
堂上文武一阵窃窃私语。
有人问道:「黑***何其狡诈,他们会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