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莉莉安……”有人在不停的呼唤着,琼枝皱了皱眉,费力的睁开了双眼。
全息游戏有一个坏处就是太过真实,他没有调整痛觉感知,所以现在只觉得浑身各处都钻心的疼。
“天,你终于醒了!”妇人眼泪婆娑的看着她,满面惊喜之情。
周围还是黑的,整个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来自桌上的一根白蜡烛。
这玩意在星际可以说是极为少见的,唯一的几根就收藏在首都星的博物馆,没想到制作人居然将其应用到游戏里来了。
“你吓坏我了莉莉安,现在感觉怎么样?”琼枝摔下去的时候已经走到楼梯的一半了,幸运的避免了骨折这类严重的问题,但还是很痛的就是了。
“有些痛。”他回答道,脑子里却回忆着方才的场景。
在妇人看来大约是他摸黑下楼踩空摔了下去,但琼枝自己却清楚的知道,并非如此。他当时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嬉笑的,下一秒便感觉到一股来自背后的推力。
他是被推下去的,那东西不留余力的想要莉莉安快点去死。
当真恨到这种地步了吗?
同时他也没忘记失去意识前一秒看到的,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一抹红色,可是贝蒂的裙子明明是蓝色的。
琼枝揉了揉额角,女人还以为他头晕,又是一番担忧。
琼枝闭了眼躺了好一会,妇人也就这么静静的守着她,却不知被她守着的人根本没有睡着。
琼枝在脑海中细细的整理着线索,将它们一一捋清楚然后串联起来,外头的风雨依旧,雨滴啪啪啪的拍打窗户,像是下一秒就会开窗闯进来一般。
根据莉莉安父母房间内的记录,这应该是一场关于报复的故事。被放弃的双胞胎中逝去的那个孩子记恨着另一个健康的孩子,并企图将她杀死。
之前几次发生怪事的时候,最明显有问题的显然是娃娃贝蒂,琼枝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一直到他看到了那抹红色。
莉莉安有两个娃娃,红裙子的安娜和蓝裙子的贝蒂。
神父说在娃娃的身上看到了孩子的身影,但记录里没有写明是哪个娃娃,他当时下意识的便认为是贝蒂,显然是他先入为主了。
这么想来,或许每一次贝蒂都是那个“挡箭牌”,和过于“活跃”的贝蒂相比,十分“安静”的安娜不自觉的就被忽略了。
但是他现在应该怎么做呢?他要怎么处理掉有问题的娃娃呢?
琼枝缓缓睁开眼,看向守在自己身旁打着盹的妇人,她似乎和这整个事情没有什么关系,那制作人安排她这个角色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游戏副本并不是那种大型的需要安排一堆无关npc来丰富内容的副本不是吗?
核心人物就那么几个,这位妇人也应该有所作用才对,更何况这几天观察下来,对方似乎对这个家里的一些事情并非一无所知。
“咳咳……”他假意咳嗽两声,随即便顺利看到妇人猛地惊醒起身查看他的情况。
蜡烛已经烧了三分之一了。
“怎么了莉莉安?要喝水吗?”
“不。”琼枝摇摇头,抬起一只手来拉住对方的手。他的动作轻柔,带着些许依赖:“您能帮帮我吗?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妇人一愣,突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恍惚着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孩子吗?”琼枝并不打算拐弯抹角。
而妇人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莉莉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问。”
果然,妇人的第一反应不是直接反驳……
“我都知道了。”琼枝藏在毯子下的手掐了一把大腿,生理性的泪水立马涌了上来:“我讨厌吃药,你们都说我生病了,可我知道我根本没有生病。”
他缓慢的坐起身,将身子挪动着挨近她:“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妇人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握住了莉莉安的纤瘦的手。
她对莉莉安的爱丝毫不比莉莉安的父母要少,她原本很孤独,直到莉莉安的母亲产后并不打算辞去工作,她得到了一份带孩子工作。
在她的心里,早已把莉莉安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爱和照顾。
“我的孩子,你会没事的。”她有些心惊的将莉莉安紧紧护在怀里,警惕的环顾四周。
“是她把我推下来的。”琼枝决定激一激对方,“她希望我去死。”
“不会的……不会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妇人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那位巫女说了,很快,很快她就会被净化了,你会没事的。”
“您真的相信她吗?”琼枝问,从游戏的第一天开始,妇人不是就对那药表现出过微妙的不满了吗?
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看来劳拉医生这次开的新药要比之前的那些药好很多。”
她也怀疑的,那药是否真的有用。
妇人没有再说话,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她似乎才下定决心,缓缓的松开了莉莉安:“你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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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朝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