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看向远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云：“大川儿，大川儿！”喊了两声打了一个长长的口哨。

仝大川用手掌挡住阳光，看到工地门口有两个女子，在仔细一看是云经理，赶紧摆手让他们进来。

“大师父发话了，你们进去吧！”

小云：“两个安全帽，新安全帽！”

“没有，只有旧的，要不要吧？”

小云：“别胡扯，我就要新的，今年刚定了三千个，不可能全祸祸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

小云：“我是五里坡秘书处秘书长，我说有就有，快去拿！”

这汉子刚想说话，被一个人往后拉走，刚才坐在一边的稍微老成些的工人听出来人家话里的意思了，赶紧过去打圆场，在棚下的柜里取了两个新的竹编安全帽，笑眯眯的递过去，二人不再废话，戴好帽子，快步走到跟前。

仝大川：“来这儿干嘛？乱糟糟的！”

小云：“看机器呗。不用行礼了！”

仝大川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长孙拱手行礼，长孙随意的一抬手，让他不要拘谨，

小云：“刚下第一根管？”

仝大川：“嗯，测了水脉，应该没问题！”

小云伸手接过大川手上的铁丝，慢慢走动，真气喷薄而出，朝着下面缓缓沉降，走了许多圈，双脚沾满泥，停在了一处地方。

长孙无垢：“她在做什么？”

仝大川：“找水脉！不对，怎么偏这么多？云经理，你确定吗？”

小云听到仝大川的喊声，对着他勾勾手，让他过来。

长孙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仝大川走过去。

小云：“这儿，要打深井对吧，我觉得这里最合适，你那边恐怕差点意思！”

长孙无垢：“这两处没差多远啊？”

仝大川：“水脉这东西很奇怪的，差几步都不行，尤其是深水层，没有专业仪器探测，很容易打偏的。你觉得两眼水差多少？”

小云：“差一块石头！”

仝大川：“石头？真的？”

小云：“试试嘛，不知道合金钻头打不打的穿花岗岩！”

仝大川一脸便秘像，用力的挠挠头，于是一挥手，让机器停工，招呼找水脉的工匠重新测定水脉。二人慢慢走远一些，看着工匠测水脉，来来回回试了很多次，最终定下了两个水眼，一个还是原来的地方，一处是仝大川脚下。

仝大川看了一眼远处，直接决定，在新的水眼下机器，操作工人一顿忙活，挪了半个小时，枕木全部顶上，开始下管往下打！

长孙无垢：“这就是柴油机吗？”

小云：“这是钻井机，那个蹦蹦蹦冒黑烟的是柴油机。”

长孙无垢：“后面那个铁疙瘩？”

小云：“对！”

二人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刚才那个放行的汉子识趣的搬来了破旧的条凳，两人坐下，继续看他们施工。

一个粗粗的铁管放上去，换了钻头，继续打，过上一段时间，用草帘子遮住，焊接新的铁管。

机器噼里啪啦的喷出泥浆，工人跑过去抓了一把，在泥水里一涮，剩下几块碎石，快步走到仝大川面前，递过去。

仝大川在身上擦了擦石头，慢慢走到小云面前，摊手展示。

长孙无垢捏起一块，小云把石头抓手里，仔细看了一下说道：“青石，没事儿，别下太快！”

仝大川点点头，站在小土丘上，看着机器。一根一根的管子往上接。

长孙无垢：“不是没水吗？为何会一直喷泥浆？”

小云：“外接的水，砂石必须冲上来，最后还得洗井，把泥污洗干净。气压全开的时候会大喷涌。”

坐在看了许久，一根一根的管子接上，扭头看看大钟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突然白色的水花压着机器喷薄而出，二人一下的站起来，快步走到仝大川身边，仝大川脸上的神色轻松了许多，渐渐露出笑容。

长孙无垢：“成了？”

小云点点头，依旧看着机器轰鸣。

仝大川：“真是心惊，打不穿还好，就怕过热卡在石头上，直接拽，肯定要扁管，钻头和三百的管儿消耗不起，若是些砖头瓦块，随便他们玩去呢，我才不来看着。”

小云：“呵呵，洗浴的事情成功大半！”

仝大川：“九成九吧，三四层的小楼房随便盖一下。洛阳的规划基本做完，娘娘有没有兴趣投资啊？”

长孙无垢：“我？”

仝大川：“恩，是啊，您别觉得不在自己的手底下就不能玩啊，可以托管资金嘛，反正都是挣钱，不麻烦。”

长孙无垢：“怎么玩？”

小云：“我的一般玩法是找个代理人去那边投资，城改需要的资金特别多，刘黑闼一个人搞不定的，前期把世家弄的太狠了，都不肯出钱，我许了他大笔的资金，大川儿主要去挣钱，做工程，我呢，还是想集中力量做铁路，可惜啊，铁路规划还是一张纸呢，铁料不过关，只能等！”

长孙无垢：“铁料？哥哥说你们做的钢铁一等一的好啊！”

小云：“是啊，还是不能用！”

仝大川：“我给您解释一下，科技的进步，比如说铁轨，纯度百分之九十九，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差十倍，与九十九点九九差一百倍，往小数点后推进一位，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包括但不限于体力，脑力，物力，金钱，甚至于生命！”

长孙无垢：“一点点差别，竟然如此艰难？”

小云：“是的，不妨换个角度思考，我的盔甲防御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那么一万士兵死亡的标准数字是一百个，概率提高一个量级，死十个，再提高一个量级，死一个，一个与一百士兵的伤亡比就是一比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