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有些绕,众人也听得有些迷糊。
“邓夫子,只有沈大人一人出头,那不是恰好说明,众多女子中,只能出一能人吗?”
“众多?”邓夫子闻言笑了起来,“你说,能读上书的女子有几多?”
那人被他问住,呃了半天没呃出个所以然。
邓夫子又说:“正是因为能读上书的女子不多,基数小了,能出头的女子便少了。如此一来便给你们造成一种错觉,那便是女子读书不行。”
他转头问道旁边书生:“你与师姐师妹们相处甚久,你来说说,本夫子方才说的,女学生有属于自己的独到见解一话,可有假?”
“不曾有假。”
书生只思索片刻便笃定答道:“与师姐妹论学时,弟子总能从她们身上学到不一样的东西,且她们并不愚钝,探讨学问时,弟子甚至会忘记她们是女子一事。”
众人不可置信,喃喃道:“不能吧......你的意思是,其实只要让女子们去读书,便都能学到真本事,甚至不比咱们男子差?”
“怎么不能了!”
红衣女子从人群中走出,迈步到邓夫子身侧。
“虽然我不是邓夫子的学生,但我明年也要参加科考,你且看看我能或不能!今日为誓,咱们明年见!”
邓夫子笑意晏晏看着她,咳嗽道:“姑娘,切莫急躁。”
“哦......”
红衣女子退入人群,对邓夫子说道:“小女打扰了,夫子请讲。”
邓夫子向前两步,轻叹,“老夫与你们说此事,并非想挑起纷争。老夫想表达的是,能到老夫私塾读书的女子,皆是展示了自身学问,才得以家中支持读书的。但老夫且问,女子有学问、肯读书,家中不支持的,又有凡多?”
他双眼浑浊,环顾四周,似是在寻人。
“就像方才那几个小姑娘一般,四处求学被拒,就算入了学,也要被先生刻意忽视。岂有如此教书育人之理!且你们可知,又有多少女子一辈子都碰不到一本书籍,导致她们就算有读书天赋,都不自知!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啊!”
他此话说到了姑娘们的心中,听得她们不禁酸了鼻头。
求学真是太难了......
邓夫子的话语铿锵有力,直击众人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