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吗?”余时章的目光与他落在同一个地方,“若是百姓中有人如此真心待你,忧你忧而忧,喜你喜而喜。你还会觉得被冒犯吗?”

“下官......”梁复莫名有些哽咽,“下官不会,但下官好像......有些羡慕沈大人了。”

被这么多人爱着,岂能不令人羡慕?

“那你便在同安县好好干。”到这时余时章还不忘给他洗脑,“只要你在同安县中干出名堂,眼下沈筝的待遇,便是你往后的待遇。”

梁复看着那位高大婶子,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还是......不必了吧。他们关心关心下官就够了,倒也不用将下官......呃,拥入怀中。”

“什么?!”余时章皱着脸看向他,“你年纪挺大不说,想得也挺美。”

梁复老脸臊得通红。

但他的为官之道,确确实实在今日,又作出了一种新的改变。

——一种他是官,也是人的改变。一种他褪去官服,其实与百姓一样长满血肉的改变。

......

沈筝在百姓的簇拥中到了马车跟前。

不得不说她的县民们还是挺上道的,在他们知道她有正事的那一刻起,便自发地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虽说这道不宽,但也够走。

余正青刚从马车迈下来,看到的便是嘴角咧到耳后的沈筝。

他不由得也笑了起来,问她:“县衙修好了,便如此开心?”

沈筝昂头看他,真挚道:“是您能来,下官开心。”

余正青从鼻腔轻哼一声,“本官能来你开心?那你都没说主动邀请本官过来。”

“下官这不是......想着挂个匾而已,让您跑一趟的话,怕您累着。”

“油嘴滑舌。”余正青迈下马车,庄知韫从车帘中探出头来,笑着轻斥道:“这大好日子,你一来便指责筝儿干嘛,真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