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源点点头,认同道:“确实会对脾胃造成些许刺激,但饮凉开水利大于弊。”
张大夫感觉自己行医几十年的认知收到了重创。
他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可......这是为何?”
李时源从箱中取出纸笔,低头开方道:“您在吉木村的日子比老夫长,依您所见,此疫所导致的中、重症患者,有何相同病症?”
张大夫蹙眉看向床上病患,思索后说道:“邪火侵脏腑,难以消除,还有......”
他说到这儿猛然瞪大双眼,终于明白了李时源的用意,“您的意思是,您方才行针,是为泄火,而后再以脾胃与皮肤排火,以达目的!”
他不得不感叹李时源见多识广且下手果断,此法换做任何其他大夫,都是使不出来的。
医之一道,最讲究温和固本,像李时源这般大胆,敢想敢做的,他从未见过!
但李时源这一法子,从根本上来说,并未有所不对。
如今病人邪火侵及脏腑,若是此时还光考虑温和固本,怕是.......
正如对方方才所说,两害相权取其轻,命都要没了的时候,管它什么肺腑不肺腑?
可自己之前为何压根儿没想到此法呢?
张大夫气急,一拍脑门又觉得不对。
他能想到个啥?就算眼下他也只是将那套针法看了个一知半解,且还有那些个将他看得眼花缭乱的手法。
这是光凭他就能想到的法子吗?
别说是他了,就是将整个昌南府的所有大夫聚在一起,几百个脑袋凑一块儿,怕是都想不出这法子来!
嗯......
张大夫安慰着自己,不怪自己见识短浅,而是对方太过妖孽罢了。
实在比不过如何做?
那就不比了!甚至他还要......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