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并不公开招学生,光说能与书院的先生们搭上关系便是第一难事。
你没关系,连书院大门都进不去,见不到人,如何求学?
所以学子们想读书,那前期费的功夫绝不比入学后少,书院不是公家学院,其中关系错综复杂。
就连他巴乐湛也不敢说,那柳昌书院是他的一言堂,只是他有着旁人没有的权利罢了。
比如说,拿书院读书的名额做谈判筹码。
沈筝心中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开口问道:
“巴大人所说的互惠互利的好事儿,便是我同安县学子读书一事?”
她的语气与巴乐湛之前所想无二,平静至极,并未有丝毫喜悦。
可明明她同安县的学子求学那般困难,以至于这几年来同安县都没出过一位秀才。
要知道若是一个县能出几名秀才或者举人老爷,那州府的资源都会往这县中倾斜。
就像他泉阳县一般。
大周重文,若说一个贫困县要发展,那读书之法便是捷径中的捷径。
并且他也并不是说让沈筝将那水稻种子直接赠与他,而是双方共赢,她为何不干?
他开口说道:“正是,本官本想着,若是沈大人愿意与本官详谈,那本官就先给沈大人说说,这次合作,我泉阳县能够给沈大人的同安县带来哪些益处。”
巴乐湛顿了顿,言语中有些没底气:“譬如往后,同安县的学子想读书,不论家境天赋,都可免交束修,直接来我泉阳县的柳昌书院读书。”
若说没有那高产水稻之前,这一条件,不论是沈筝还是同安学子,听了必定会激动得整晚睡不着觉。
可话也不能这么讲。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没那水稻种子,巴乐湛也不会开出如此优越的条件。
如今同安县中又在筹备县学,如此看来,他的条件毫无诱惑力可言。
沈筝刚想开口拒绝,一旁站着的方子彦轻轻地扯了扯巴乐湛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