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造出棉布纺织机的,真是位女子。
且那纺织机不仅能织造棉布,竟是能提出不同花色。
别说提花了,就说能织造出棉布,都是他工部所不能的高度了。
岳震川顿觉心中五味杂陈,他之前不肯相信,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承认,他工部之人,不会不如一名女子。
就算之前陛下将女子科举一事推行下去了,他心中也是瞧不起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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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部能工巧匠甚多,就算进士点了女子又如何?当当文官也就算了,想进他工部,门都没有!
如今可笑的是,如今人家不仅没进工部,在地方任县令,都能将他与户部的脸打得生疼。
他之前还怎么想的来着?
如此能人,定要招入工部?
可笑至极,他岳震川,当真可笑至极。
可为何,这造出纺织机的,偏偏是个女子啊!他们男子,到底哪里不如那女子了!
此时岳震川竟是有些想哭,只见他将信递还给余时章,哭丧个脸掀袍跪下。
“老臣......”
一旁的季本昌舒了口气,终于跪了......
天子瞥了他一眼,对季本昌说道:“季爱卿请起。”
季本昌一愣,敢情还真是岳震川跪了他才能起啊......
他刚起身便听见天子低声问道:“岳爱卿,你与朕说说,你何罪之有?”
别说跪着的岳震川了,就连季本昌都止不住打了个颤。
老岳这人在工部待久了,自是瞧不起当今世上的女子,陛下这样问,便是要他当着几人的面承认自己眼光片面,承认自己不该瞧不起女子,承认自己当初不该阻拦陛下广开科举。
若要季本昌说,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你搞不出来的东西,人家刚到地方赴任便搞了出来。
承认自己不如陛下钦点的女官,不丢人。
但岳震川这人脑筋死,又好面子,若是今日还不认错,怕是要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