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难题。”沈筝低喃。
“不仅仅对你是难题。”余正青说道。
沈筝知难,余正青不觉得是她的问题,利字动人心,就连他也没把握解决好这事儿。
“光靠你一个县官,我一个府官,就算管得住手下人,也管不住那些利欲熏心的亡命徒,所以一开始,便得给他们来些狠的。”余正青声音冷冽,他很瞧不起那些小人。
并非说他是个君子,而是在家国利益面前,一切人等都得靠边儿站才是,敢动摇大周的利益之人,都该死。
余正青的气质变得太快,沈筝不由得愣住,片刻后才问道:“大人是想......”
余正青又蓦地一笑,“待上京来的人到了,咱们得好好利用一番才是,有人不用,咱俩又不是傻子。”
沈筝也笑了,“大人说的是。”
他们不论出发点或是目的,都是站在大周的角度,所以该借势之时,就得借势。
借力打力,方为取胜之道。
一阵颠簸后,沈筝二人到了与泉阳县接壤的清远村。
清远村的晒坝也正好临近泉阳县,所以这段时日,只要晒坝中有稻谷,他们家家户户都会派人在晒坝中守着。
他们知道,泉阳县令有意与沈大人交好,所以泉阳县人也不敢像往日那般轻看他们。
但不轻看,不代表他们不会起歪心思,如今他们的稻谷多精贵啊,若是一个不注意,被泉阳县人薅去一把,那也是极大的损失!
今日称亩产,观望许久的泉阳县人终于坐不住了,他们驻足在两县交界的小土包外,支个脑袋往清远村晒坝看。
更有甚者直接端来了梯子,将梯子靠在树上,爬上树桠观望。
清远村人面带骄傲,笑骂道:“跟做贼似的,也不怕掉下来摔着,到时候可别赖咱们!”
张里正记录着重量,头也不抬说道:“管他们作甚,要犯红眼病就让他们犯。”
他可忘不了,当初挖渠之时,对面林木村里正,当初是如何羞辱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