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歪头看向沈行简。
他平日不言不语,心思却最为细腻。
或许他不言语之时,看得不是人,而是对方的心。
这世间是个大染缸,他早已明白人无完人的道理,他能接受,也能直接提出解决办法。
小主,
——他方才直接用律法权势压制商户,也是办法。
沈筝突地笑了,她起身道:“多谢大人教导。”
沈行简也笑了。
他对沈筝说:“沈大人有事,便去忙吧。”
......
次日清晨。
今日捕快们全员出动,各个腰间备着崭新的铁尺。
凡他们出现的地方,百姓们都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小袁捕快,今日该您几位巡街?可累了?坐下来歇歇,小人给你们上壶水解解渴。”
“小袁捕快!来小人这儿!今日新摘的瓜果,比水还要解渴!”
小袁领着几个捕快,腰背挺直,目不斜视。
但他的手,背在身后摇了又摇。
这几日县中外来人员越发密集,他们众捕快代表的是县衙的脸面,怎能当众吃拿百姓。
“哒哒,哒哒——”
又一架马车自永禄县的方向而来。
车夫见刚入同安县便与县中捕快遇个正着,面色不禁一僵。
地头蛇,惯是不好相与。
他勒停马车,压低声音问道:
“大小姐,前边是同安县的捕快在巡街,咱们要不换条道,待他们走了,咱们再去粮铺?”
“不必。”
一道女声从车厢中传来,“该打点的就打点,咱们既来了这同安县,那有些事,便是避不开的。”
“是。”
车夫得了令,轻挥马鞭,马车缓缓前行。
待他们经过小袁时,他勒住了马车,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问道:
“官爷,劳您帮忙看看,这个地儿,小人该如何去?”
小袁听见有人问路,热情回头。
待他看清车夫手中的东西时,立刻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