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听到梁九功说起玛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没等康熙发话就状似无意地抢先说道:“无妨,反正皇阿玛和孤还有许多话要说,且等上一等也不打紧。正好,儿子猜皇阿玛也关心德昭贵妃的病情,迟早要叫来问一问,是吧皇阿玛?”
康熙自是点头应允。太子关心德昭贵妃,也是孝顺他的表现。望着太子懂事知礼,他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慨。
不多时,容太医匆匆赶来,先向康熙行了大礼,而后转向太子开始仔细地把脉问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容嵇在路上得知自己是被康熙叫回去给太子诊脉的时候,心里的怒火简直要冲破理智喷薄而出。
康熙回来之前的这些日子,容嵇都在安慰和照顾玛禄。无论玛禄怎么自责,容嵇都认为玛禄如今的痛苦,太子难辞其咎。
他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甚至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恢复冷静,才好好地进去行了礼。
太子伸出手,依旧敏锐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太医,有些不对劲。
呼吸有些太快了吧?
因为容嵇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看不见表情,而且他礼数周全到无懈可击,太子虽隐隐察觉些许异样,却也未作过多揣度。只当是天子威重,太医过于紧张了而已。
容嵇一番诊脉过后,心中便有了数。他收回搭在太子腕上的手,正待开口,可没想到康熙皱了眉:“容太医,你光诊脉就够吗?望闻问切,太子是嘴角生疮,朕特许你起身近前查看,不必拘礼,朕恕你无罪。”
容嵇心中猛地一紧。他本想借诊脉匆匆了事,尽量避免与太子有过多直接接触。可皇上有令,他不得不从。
容嵇只得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目光却在触及太子面容的瞬间,似被烫到一般,又迅速移开。
他强作镇定,声音略带干涩地说道:“微臣已经看过,太子殿下并无大碍。内火攻心,又兼心绪略有不畅,致使虚火上炎,发于口唇。只需调配几剂清热泻火、解毒消肿之药,再佐以清淡饮食,静心调养,不出旬日,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