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可是有毒的,用了柴胡的那个方子更是虎狼之药。
在容嵇看来,此次已经不是太医院的人怕伤了皇上的身而不敢下决策。
反而是已经招数用尽,束手无策了!
玛禄见容嵇的嘴唇越抿越紧,心里也有些没底了:“怎么了?”
容嵇低声道:“皇上,危在旦夕。”
见玛禄惊讶地捂住嘴巴,容嵇先仔细扶着她坐好,才继续说道:“我仔细查看了脉案和这些用过的方子,太医院的同仁们的确已经尽了全力。各种截疟、清虚、解热、退毒的药材皆已尝试,针灸之法也都用上,可病情依旧没有得到有效控制。”
“现在皇上的身体状况极为复杂,体内的气息紊乱,脉象也时强时弱。而且经过这一轮轮的治疗,皇上的身体已然十分虚弱,承受不住更多猛烈的药剂冲击。。。”
玛禄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的,不然真要跳起来了。
自己就要这么,守寡了?肚子里这个,算遗腹子么?她的脑海中瞬间涌起无数杂乱的念头,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与不安。
胤禛,你现在行不行啊?能不能干下太子来?
或者说让太子直接认自己当妈?
不过容嵇严肃地补充道:“我会带着四阿哥上次给微臣找来的西洋药剂,日夜兼程赶去杭州,也许皇上还有救。院判已经竭尽全力吊住了皇上的命,还能坚持两旬。”
玛禄听闻容嵇决定要前往杭州,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手:“你。。。”
容嵇柔柔地凝望着她,一只手反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温柔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降临人世了,我又何尝不惦记着你呢?但皇命在身,病情危急,我不得不去。”
见玛禄一下灰了脸色,容嵇安慰道:“我知道此行责任重大,关乎皇上的安危,也关乎天下的局势稳定。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快去快回,尽我所能救治皇上,然后尽快赶回你的身边。”
玛禄一直知道容嵇是个颇有风骨的正人君子,这辈子可能唯一出格,也是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自己在一起了。
但近日听见他这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她还是有些触动:“你既有此决心,我自当全力支持你。只是此去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你定要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