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如此，药菀那清澈的眉目之中依旧透露出一丝难言的阴郁，漂亮的柳叶眉好像自始至终都在轻轻皱着，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

“咚咚咚。”

只是可惜，没有什么如果，如今自己卷入漩涡，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这才是真实的现状。

药菀下意识地挪开自己的视线，随后轻轻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正站在自己房门前正要推门而入的萧炎忽得动作一滞，耳畔微微颤动，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什么幻听了。

她可以忍受痛苦，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喜欢痛苦，就连这几天的休息她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再有任何差错，若是可以，她甚至都不想睡，睡着睡着突然坠入火坑的实在是惨痛的记忆。

若不是他的的确确听了个真切，只怕是自己日思夜想做白日梦了呢。

药菀忍不住抬起了那双金眸，望穿秋水的美眸之中飘忽出一丝喜色，起码在这一段时间里，药菀还是头一次如此高兴萧炎会敲门。

分神的本质上就像是一段被自己按照天地运行基理架构完成的程序，若是自己不加以改动的话，自然就会按照生命的本能去行动，尽管未必符合自己作为主人的意愿。

说着，萧炎便准备回房去了。

“不是说好了还是在药司落脚的吗？菀儿忘记了？”

“伱就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

萧炎不禁轻轻碰了碰药菀的手，而后用询问的目光对上了那双秋水金眸。

韩珊珊也不是喜欢框人的性格，既然想到了，那提出来便是，要是萧炎和药菀不乐意，那就算了呗。

唉，真麻烦。

谁知直到此刻药菀才回过神来，那双金色的美眸中终于回复了一丝清明，而后下意识道，结果却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了萧炎的暗红色眼瞳。

“嗯……确实没有了啊，菀儿还有其他要紧事找我？”

自从上一次灰灭之炎爆发之后，整得药菀如今自己睡觉都有些心理阴影了，虽然灰灭之炎到底是没有要了她的命，但是被黑炎灼烧却无论如何也不是什么特别舒服的事情。

“你不是还要准备丹会吗？多炼制点丹药亏不了你的。”

“哦，你们还要继续落脚在药司吗？”

“嗯……没怎么，只是想要看看菀儿睡没睡。”

“菀儿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

兴许便是再这样一时间的错愕之下，药菀竟然自己鬼使神差一般地开了口。

“菀儿，菀儿？”

一想到这儿，萧炎便忍不住看向了身畔的药菀，然而药菀却似乎和他不太一样，那双淡金色的秋水美眸之中并没有困倦的阴霾。

“这不是刚刚突破吗？短时间内只需要稳固自己的修为就好了。”

“要紧事……额，倒是没有。”

萧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忙活了这么久，脑子里还在不断盘算着云破天给出亦或者是没有给出的答案，一路走来，也让他刚刚恢复的精神迎来了一丝疲惫的困倦。

药菀的心中不自觉地自嘲了一声，然而如此，沉静的周遭也无法避免她的心渐渐泛起了一丝并不平静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