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必然会伤害到他人的野兽。
并非站立者。
我只是道德伦理,内心矛盾的痛苦决策者。
并非轨道上的人。
我只是可能要被别人伤害待宰羔羊,而这一切都取决于别人的抉择,只是祈求着怜悯救赎的落水狗,尽管这祈求大概只会给所有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并非铁轨。
我只是惨剧发生的条件,但同时也是世界正常运行的一环。
同样,也并非拉杆。
我是只仅有改变一切都力量,但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外人操控来践行他们目的的工具。
我可以是那个将别人绑在铁轨上的人。
单一时间区间内纯粹的恶人
我可以是那个建造铁轨,火车的人。
埋下祸根但同时也造福四周的热心人。
我可以是空气分子。
喧嚣兴奋的观光客。
我可以是火车零件。
罪恶群体中被罪恶裹挟的旁人,也是构成罪恶群体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我当然可以是千里之外和这件事没有瓜葛的人。
比如【你】。
我总在某人提出的电车难题里扮演着任意环节,但在唯一确定的情况下,你所拥有的只有一个身份,而所有场景的叠加下,我自己内部就完美的构成了一个独立的电车难题,也就是所谓的自我矛盾。
事实上,人在社会里无一例外都同时扮演着这些角色,没有人可以逃掉,受精卵便是我们苦难的种子,树枝刺破我们还未修补好的皮肤,树叶遮蔽我们渴求的阳光,根系则将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成为大地的寄生虫。
痛苦的交织,被迫的伤害和被伤害,单一方面的审视堆积着怨恨;无来由的怜悯,必须进行的伤害,以及他人逐渐堆积的,孕育着不解,仇恨,愤怒,哀怨,绝望的眼神,填充着罪恶感。
所以选择是什么?
选择理应是什么?
选择本该是什么?
结果需要是什么?
正确答案是什么?
答案标准是什么?
评判标准是什么?
对于现实问题,我并不崇尚纯粹通过''虚无主义'',''荒诞主义''一笔带过,也不觉得聊些''形而上学''的定义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事实上,面对现实,我并不推崇任何主义,同时也并不反对任何主义,哪怕是我自己所''坚持''的,时隐时现,时好时坏的''主义'',因为现实并不取决于想法,想法能改变的只有一部分''感受''。
在扮演完各个角色后,我总能为任意一个位置找出完全的理由,哪怕是那位不知名的坏人。
而在各个位置上时,阿兹拉尔,即使不说出来,你也总能找到批驳其他位置是理由不是么?
如果非要给谁定罪,无非就是互相审判。
这一切,我真的能够全部怪在弥赛亚头上么?
他坏的太过纯粹,是否是因为另外一些什么更加纯粹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的邪恶过于刻意,就像是尬念剧本的小学生,但这剧本的威力也的确惊天动地。
任何痛苦的矛盾机器的启动始终需要一点【伤害】,然而大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这【伤害】来自何方,或许只是蝴蝶效应的无意之举,又或者只是世界的恶俗玩笑。
他的存在就像是我痛苦的发泄品,就像是凭空挥拳时终于击中了什么东西,哪怕这东西布满钢铁倒刺,让人皮开肉绽。
我是否能一股脑把罪恶甩到他身上?
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我着实感到了自己有时散发的敌意。
我的确明白了自己有时就是那【伤害】的根源。
在清醒的情况下强行逃避,实际上只会带来更多罪恶感以及附加的自责。
他所制造的痛苦,到底是本就会发生,还是受他的干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弥赛亚。
脸上时不时突然袭来的刺痛,就像是壮汉即将落下的巴掌,我无法麻木,无法解脱,只能时时刻刻想象,重复着那巴掌的痛苦,然后为下一发巴掌做没有一点用的防护,我必须时刻绷紧神经,但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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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真的没有任何意义,我甚至知道这是完全有害的。
这样的痛苦或许只是身体在告诉我它需要多么多的重视,多么小心的呵护。
就像小孩撒泼那样。
这只是我们在几千几万年前为了活下去而设置的自我虐待机制,然而到现在,这套老掉牙的机制依旧无法被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