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你放肆。”眼见景清依旧不依不饶,景预忍不住出声轻喝。
“我放肆,我且问你,纠察百官,整肃纲纪,是不是你御史台的职责?我再问你,官员凌虐,百姓罹难,你这御史大夫装聋作哑,蓄意掩盖,又算不算渎职?”
景清终于怒了。
景预的轻喝,并未吓住他,反而使的他步步紧逼。
“你以为我愿意,我还不是为了咱们景氏。”
望着愤怒的景清,景预强忍着怒气,试图自己辩驳,却换来了景清更大的质疑。
“为了咱们景氏,我看你是害怕丢了你那御史大夫的位子吧?”
“景清。”景预一声怒吼,霍然起身。
两个一直以来相辅相成的兄弟,在这一刻明明只隔着一张书桌,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景预为了景氏负重前行,景清却要为了那些受到戕害的百姓伸冤。
谁都没有错,可偏偏就这么身不由己的对立了起来。
“景清,别以为你为我景氏拉来强援,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难道你当真不清楚,如今门阀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魏氏背靠太子,田氏手握兵权,步步紧逼,难道你当真要让我景氏步贺氏之后尘吗?”
景预连声质问,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也带着责怪。
他愤怒于景清对他的怀疑和误解,他责怪于景清看不明白当下太平城内的局势。
然而,此刻的景清也在气头上,他当即反问道:“那又如何?我景氏本就不弱,如今又有隋唐如虎添翼,鹿死谁手恐怕尚未可知?”
景清有这个自信,因为整个姜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隋唐的强大。
包括景预。
“哼,你莫要太高看隋唐,殷无恨、戚世恒、田辟疆哪个不比他强,即便是北地军团崩塌,田开疆被杀,田氏之嚣张,可有半分收敛?”
果然,面对景清的反问,景预表现出了不屑,不是他看不起隋唐。
只是相比而言,他更了解殷无恨、戚世恒、田辟疆这些人,这些人无论朝堂根基,又或是手中掌握的军队,恐怕都不会比隋唐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