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这就是申武龙的心里话，对方活得太久了，已经没有了作为人的自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共情能力。

申武龙基本什么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认同的朋友，他的世界是虚无的。

“真是可怜啊……”

陆离说道，“可怜的弱者。”

正准备出手了结陆离的申武龙愣住了，他自人类诞生时就存在这个世界上了，超过上万年的记忆里，他还从未听过有人说自己是弱者。

“弱者？你说我是弱者？”

申武龙的好奇心头一次压过了怒火以及复仇的欲望。

陆离单手扶在刀柄上，和申武龙对视，“你嘴上说自己没有超人体质，但却有着仙人般的体质，肉身远远强过普通人，你有着超绝的战斗技巧，并将其称之为‘逻辑’，你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人能打赢你……”

说到这里陆离顿了一下，申武龙疑惑的开口：“所以，你为何说我是弱者呢？”

“因为你没有信念，所以你口中的逻辑也只是单纯的暴力罢了，并非是什么武之极境。”

陆离说道，“因为你的内心是一片虚无，所以再强大的躯壳，也无法掩盖你的弱小。”

“想要以言语迷惑我吗？只可惜无论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因为的你言语变弱，你也不会因为言语变强。”

申武龙脸上浮现嘲讽的神情，那是申罗汉的人格在影响。

陆离摇了摇头，“言语不会让我变强，但心会让我变强，而你没有心。”

说话时，他缓缓的抽出囚魔，在此过程中，囚魔的刀身出现镂空的血槽，紫黑色的藤蔓缠绕上他的手臂。

在紫黑色的雾气缭绕下，陆离的气势如波纹般散开，让街道上烈焰都随之摇曳。

他目光和申武龙对视，带着几分悲悯和失望，“哪里是什么仙人，分明是个没了心的可怜人，就让我来斩断吧……”

在话语和破空声中，烈焰弯了腰，紫黑的刀光像是划破了天边的夕阳。

漫天金色发丝如雪般飘扬，陆离在空中回转如雪落，站定后声音才在街道上回荡。

“……你那漫长而又空虚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