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焘对于家庭纠纷不感兴趣,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十点,还是有空参与一下的,看了她一眼,平静且不满。
“老人家,我比较好奇,你是如何得知孩子性别的,在我国如果医生提前告知,可是违法的,不知道给你儿媳做检查的是哪位医生?”
老太婆挤出笑,含混不清的说着,“没有没有,我就瞎说的,医生你不要放在心上”
掩饰就是心中有鬼,常玉焘没有苏惟意那样读心异能,他只是推着眼睛,平静得冷哼了一声。
丈夫还在那抱着头痛苦,“都怪我,今天加班没有在家”,“她肚子不舒服,我应该请假陪她的”,“为什么她打车去医院的路上会遇到这种事”,“明明我让母亲过来是照顾她的”,自责的情绪像山一样压垮了这个男人。
常玉焘正打算询问丈夫细节,急救室里传来了尖叫声,顾不上继续和家属扯皮,他推开急诊室大门就往里进。
孕妇肚子上的的血涌出的飞快,顺着手术台的蓝色无纺布直流而下,在地面堆积起一个小血泊。
一个“扭曲”的小家伙正在血泊中嬉戏。离得最近张医生喉结微动,看向饶有兴致的小怪物,止不住的颤抖,它手上缠绕着母亲的肠子,脐带还在身上没有脱离。
护士被常玉焘紧急疏散,但还有胆小的腿软蜷缩在角落走不动路。家属还在门外拉着逃跑的护士问东问西,收获的只能是惊恐的眼泪。
“不可以,不能进,快去找院长”
在迫近的死亡威胁下,张医生有些恍惚,切破胎衣那一瞬间,孕妇的肚皮开始疯狂起伏,“胎儿”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在肚皮上顶出手掌的形状。
他其实有些猜想,但救死扶伤的本能占了上风,张医生察觉到不对后,还是依旧决定继续剖腹产手术。
胎衣被完整得切出一横刀,张医生缓了一口气,正打算伸手去取出胎儿时,密密麻麻的肉芽从手术刀口爬出,在球大的肚皮上攀岩。
医护人员目光里全是惊恐,再怎么畸形也不可能有这种肉芽啊!他们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它越远越好,只有张医生想起来别的事情,呆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