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东皱眉，是因为他以为院子里的来人，肯定是崔振元那些领导派来的。

对他而言，刘老爷子一家子住这样的房间，肯定是这些领导的责任，如果不是自己被刘长青误会，恐怕那些领导们，都不知道还有刘老爷子的存在。

他们现在来干什么？亡羊补牢吗？

“爷爷……”突然响起的喊声，让吴云东愣了一下，抬头看去，才发现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

只不过见到吴云东等人，大姑娘那张脸却突然红了，然后扭头就往回跑。

“青青……”刘长青急忙喊了一声，随后对吴云东解释道：“吴董，这是我小女儿，今年二十六了。”

前面的好说，后面这个年龄什么情况？

吴云东感觉脑子有点懵，不过高芸却似乎明白了，扭头问道：“老奶奶……”

“卧槽！”听到这声招呼，吴云东心里直接爆了句粗。

刚才我喊大姨，你却喊老奶奶，这是给咱俩分辈吗？

只是无论老太太还是高芸，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她的脸色，高芸依旧继续询问：“您这孙女，已经结婚了吧？”

“还没呢。”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不是家里没钱吗？青青就想多给家里挣点钱……”

“那她在什么地方工作？”

“就在街道办的服装厂，不过我听说厂子效益不好，都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这是这个年代，集体企业的通病，也是这个大时代独有的特点。

在计划经济下的集体企业，因为以前不愁销路，所以没人重视推销这种事情。

前几年私营经济放开，国内私人企业就像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给这些集体企业造成的冲击太大了。

尤其是服装厂这类企业，在南方人的强力推销手段之下，几乎没了生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