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很不好!
但此时在高拱面前。
徐阶表现出的,却是为了户部和国库着想,担忧朝廷能不能有钱粮办好这件事。
高拱脸色沉了下来:“陛下交代的事情,便是难办,总也是要办的。既然停办徭役、提高工本、整顿吏治,三桩事都要办,自然是先将徭役和吏治的事情先办了。
“灶丁能停了徭役,先让其喘口气。再将两淮盐政上上下下都整顿一番,想来这么多年下来,查他们总是能抄出些钱粮,先紧着两淮提高工本的事去用。
等明年朝廷填补了亏空,这一处要支用的钱粮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高拱当然不知道徐阶的心思。
只当对方确实是在担心提高两淮灶丁产盐工本,朝廷和户部能不能拿出这笔钱粮来。
他便按照自己的设想,如实回答。
但徐阶听完之后,却是心生凝重。
他看了眼已经想好对策的高拱,心思流转。
看来这件事情,还得要从别处落手才行,不能指望上高拱了。
徐阶笑着点头道:“既然肃卿心中已经有了成算,那便是好事,好好好……”
表面上赞许了一番后。
徐阶便闭上了嘴,默默的考虑着诸事。
见徐阶不说话了,高拱便继续兜着手,往宫外走去。
至大明门外。
两人向东边转去,过户部、太医院、钦天监。
高拱先入鸿胪寺对面西边的户部。
于是便剩下徐阶一人,过了户部,才进了吏部衙门。
等两人各自到了户部、吏部后。
没多久,通政使司便已经将旨意送到各处。
此时的吏部衙门里。
因为徐阶前不久被革除吏部尚书一职,导致现在的吏部尚书一直空悬。
部中事情都是由两位侍郎操办。
徐阶进了衙门。
身为吏部左右侍郎的郭朴、李春芳两人,自然是联袂而来,等着这位老上司、内阁次辅的训话。
郭朴是河南人,与徐阶并不算深交,反倒是因为中了进士后在翰林院入直西苑,为皇帝撰写青词,而与如今的内阁辅臣袁炜私下关系亲近。
但出身扬州,又常年拜学于王大宗师门下,作为大宗师徒孙的李春芳,却是一直推戴徐阶。
反过来。
徐阶亦是因此,对李春芳颇为器重。
“阁老。”
“徐阁老!”
郭朴、李春芳两人进了吏部尚书公廨,拱手做礼。
徐阶面露笑容:“都免礼。子实、质夫快坐。”
子实是李春芳的字。
郭朴则是字质夫。
两人落座。
郭朴坐的稳实,而李春芳则只落下半个屁股。
徐阶看向两人,收敛笑容:“今日西苑奏议,想来你们也都听到消息了?”
郭朴拱手:“回徐阁老的话,只听说了一些。”
李春芳却是说道:“虽然听得不多,但那严绍庭竟然敢在圣前妄议祖宗成法,当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坏了我朝纲常!
幸亏有阁老在,言辞驳斥,不然今天恐怕就不是两淮生变,而是要两淮大乱了。”
这位吏部侍郎,满脸的推崇。
一脸的,大明朝不能没有徐阁老。
郭朴则是坐直身子,眼观鼻、鼻观心。
徐阶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起来也不过都是为了国朝而已。如今两淮生变,鄢懋卿即将被召回京师述职,但陛下业已派了厂卫前往扬州,要捉拿有关盐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