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道。

“所以能笑着送我离开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离开的时候，眼里倒映的全都是你的笑脸。

依可颤抖着，不止身体，连声音都颤抖着。

“为什么一定要走？你的灵魂就在这里，我们可以去找凤王！去找泽尔尼亚斯！去找阿尔宙斯！你可以复活，你还可以听到我想说的话，为什么一定要走……”

千林摇头：“我不是灵魂，依可，继承了超克之力的你应该能感觉得到。”

在死亡之前，他付出了一切，肉身、灵魂、力量、生命……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战中用以驱使超克之力给予骑拉帝纳封印时空双龙的力量。

没有了肉身，凤王无法将他复活，没有了灵魂，泽尔尼亚斯也只能复活一具无用的躯壳，那甚至都不是植物人，缺少灵魂的躯体会在短时间内崩溃、消散。

他，无法复活。

依可知道，她只是不愿意承认。

看着她落下的泪水，千林充满心疼，却又不得不将真相告诉她：“我只是一段残留的记忆，被骑拉帝纳保存，依靠着那仅剩的微弱生命力和地球的信仰而存在，当我完成我记忆中最后要做的事情，我就会消失。”

在巧锻匠发现他之前，他甚至都无法自由的行动，而巧锻匠的生命力给了他自由行动的力量，但他只是一段记忆，一段结束了，就会被遗忘的记忆。

“我不接受……”依可哭着，“无法复活这种事情……是阿尔宙斯的话，一定有办法可以做到。”

千林只是笑着摇头。

他转过身，缓步来到窗边，带着憧憬的笑脸，看着外面的天地：“以前我在想，一个人死了之后是不是就真的一了百了了，毕竟没有人知道，灵魂是否真的存在。”

“不过现在确定了，幽灵系宝可梦就是灵魂的一种，同样，人类死后也会拥有灵魂。”

千林抬头，看着漫天星空：“但是不是的，不是死了之后就可以一了百了，我留下了太多烂摊子，把时空双龙的重担压在你们身上，还害得你这么多年来封闭内心，如果不是另一个我，或许这辈子我都没有机会再和你见一面。”

“我想过欠你们人情，但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欠自己的人情。”千林笑着转过头看向依可，“所以依可，我很感谢你收拾了我留下的烂摊子，让我至少在死后，没有成为千古罪人。”

“没有人怪你！”依可大喊道，“我们都知道时空双龙有多难对付，我们都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才把祂们拦在反转世界，我们都知道你为了保护我们付出了多少……”

声音越来越小。

“那不是烂摊子……是我们太弱了。”

依可哭泣着。

千林的身体散发微光：“谢谢你，在我丢下一切自顾自离去，你将其背负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