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年笑了笑,冲几位族老道:“还多亏了族里对我们母子多加照料,我重伤的时候,族里连为我过继一个孩子都想好了。”
自从裴天成被关进祠堂,王氏也被他们送进大牢,族里对他们就淡了很多,如今倒又想来借他的势。
被他这话说到脸上,几个族老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不等族老说话,裴修年又对里正道:“之前几次劫难都是里长爷爷为我做主,如果不是您,我哪能这么快就养好身子,修年万分感谢。”
这话摆明他的态度,以后不管他考上秀才还是继续往上考,这里正的位子他都不会为裴家争夺。
里正自然也挺明白了,笑意又重新回到脸上,看了几眼面露隐忍的裴家族老,冲他笑道:“我就知道年哥儿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他从裴修年这里得了准话,此行的目的也算达到,又略坐了一会就起身走了。
里正一走,几个族老立刻发难。
“年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要帮着一个外姓人继续做里长不成?”为首的大伯公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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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年不卑不亢,“我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童生,里长又不是我说让谁当谁就能当的,这都是还有知县大人说了才算的。”
“你都跟府尹大人吃过饭,县太爷你也见过,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一句话的事?”裴修年冷笑一声,“大爷爷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他虽然姓裴,可他太爷那一支人丁不旺,只有他爷爷一个孩子,所以他跟族里的关系也不算多亲近。
这一世他恢复得快,赶上今年的府试考上童生,可前世他是一直哑到明年,才能去应试。
那时候家里可不是这副光景,他躺着不能动家里里里外外都是赵氏一个人操持,裴天成还三天两头就要来家中闹,赵氏被逼得不知道撞了几回墙,受了多少罪。
族里只觉得他不行了,管都没有管过。等他考上童生,也是如今这副嘴脸,他当时为着脸面也没有跟族里闹翻,还为他们拿到了里正的位子。
不管他们以何种理由,来问他要钱要银子,他也都给了。
后来他中举人,族里非要给他修个举人庙,他觉得荒唐一分钱也没有给。
结果就因为这事,他们被人一撺掇就一纸状书递到京城,说他不孝不义,因为这件事他不知道受到多少朝臣攻讦,若不是老师死保,他当时就要被褫夺进士功名。
即使后来入翰林院,也坐了整整两年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