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日赐新科进士朝服,二十九日上表谢恩,到五月一日再去孔庙祭拜题碑之后,裴修年这个翰林院修撰终于走马上任。
而这位备受瞩目的新科状元也上了入朝以来的第一份奏章,是一封请罪的奏折。
奏折上说他对赐婚的圣旨十分惶恐,不敢不告诉皇上实情。他早已有婚约,是自己表妹老师义女,两人青梅竹马感情颇深,也早已在双方父母见证之下签下婚书,只待未婚妻及笄之后便娶人过门。
“表妹于臣,于裴家都有再造之恩,臣曾发誓绝不负她若是让她为妾便是不义,臣想请求陛下恩典,给她一个平妻之位……”
看到这里左首辅“啪”一下就把奏折合上,脸上满是冷色,对皇上道:“陛下,忠义美人他都想占,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皇上瞥他一眼,“怎么你还想让朕棒打鸳鸯?是你当初说用亲事拉拢他,让他与张正川疏远,朕就是因为信了你这话才下旨赐婚。朕要是真棒打鸳鸯,让他心生不满,不就与朕当初赐婚的目的相悖了吗?”
“您是君他是臣,他怎么敢对您不满!”
皇上轻哼,“别在朕面前说这种话,张正川、温元洲他们一个个都对朕不满,他们就不是朕的臣子吗?”
“陛下……”
“行了。”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他,说道:“朕觉得他这个提议很不错,平妻就平妻,传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坠不了你内阁首辅的面子!”
“陛下,语儿您是见过的还称赞过她的琴艺,不管是才情还是模样那都是京城中闺阁小姐中一等一的,让她跟一个村妇平起平坐,这实在说不过去。”左首辅躬身道:“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受委屈与在老臣的心上扎刀子都什么区别?”
他说着还揩起眼泪来,狗搂着肩膀,那叫一个心酸可怜。
“你怎么又来这一套!”皇上蹙着眉,一脸嫌弃,“从前就是一遇到事你就要哭惨装可怜,这都大半辈子,这招你怎么还用不腻。”
左首辅说道:“老臣的荣华财势全都是陛下给的,遇事如果不求陛下,老臣还能去求谁呢?”
不管是魏进还是左首辅,两人都是当年力保他登基的从龙之臣,更是他多年的知己好友,也是他最信任和倚重之人。
而这些也都是最熟悉和了解皇上的人,尤其左首辅能坐上现在这个位子,更是最摸得准皇上的脾气。
他最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