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公主穿着她来定州时的红色宫装,走到了昭英殿,宫人未有阻拦,任由她长驱直入,这是新帝的特许,仅属于她一人的殊荣;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见朕”;
“我是来与陛下辞行的”;
“你知道吗,九门关失守的时候,朕就在想要不要杀了你”;
“这七年来,若没有陛下的照拂,靖安也活不到现在,如果陛下想拿走这条命,靖安无话可说”;
“兵临城下,朕的对策里,没有一条是放你离开,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再明白不过了,可是七年前,本宫从上京城随陛下离开时,也是身不由己,如今风水轮流转,该轮到陛下,尝尝这身不由己的滋味了”;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靖安笑的浑身在发抖,她畅意的看着百里奎脸上的愤怒,挑衅似的上前一步道:“那就杀了我,然后,让这满城的人陪葬!”;
百里奎看着她腰间的短笛,眼神逐渐冰冷,愤怒过后,疲惫的说道:“也罢,你走吧”;
这可不是靖安想要的结果;
恰好城中响起焰火的声音,此起彼伏的;
靖安故作紧张的向外走了两步,看着宫外的方向,此等行径自然引起了百里奎的注意;
他拉着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靖安想到陆远戈的密信上写着,如果定州看到白日焰火,那就代表靖安军已经做好准备,来迎接你了;
她笑着看向百里奎说道:“这是在告诉我,陆远戈来接我了”;
二人视线对峙了许久,百里奎松开了手,喊了两个侍卫进来吩咐道:“送靖安公主出城”;
靖安公主随侍卫离开前,在快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忽然转身说道:“陛下,下月十五是我与远戈的婚宴,您朝政繁忙,想必无法赴宴,不如对月一饮,敬贺远方故友”;
百里奎率先转过身不再看她,冷声答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