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门道观内很是热闹,宽阔的演武场内,有十多位孩子,最大的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小大概七岁左右。
两位青年,三位中年。
五人分别站在阵列的周围,一人摆出动作架势,并讲述着其中的要点,其余四人目光认真,在这些孩童身上来回扫视。
若是有人摇摇晃晃,就会立刻提醒,若是摔倒在地,那可就要被惩戒了。
一中年人手持木头短棍,背在身后来回踱步,余光瞧见一道身影越过屏风走了进来。
他下意识抬头看去,瞧见那人的样貌后,微微翘起眉尖。
“呦,阿巴图鲁师兄来了?”
这一声呼喊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那些孩子本就难以专注,被这么一打岔,动作立刻就乱了起来,如鸭子下水一般噗噗通通。
“好久不见,哈瑞利安。”
阿巴图鲁微笑着,朝着对方招了招手,客气道。
哈瑞利安迎了上去,目光上下打量着阿巴图鲁,挑眉道。
“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来过道馆了,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看看?你追求仙途有啥收获了?”
阿巴图鲁也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揶揄,他继续笑着,虽有些尴尬,却也习惯了。
“老弟你不是看不出来,咱这个样子,要是真有收获,早就敲锣打鼓着进来了。”
说着,阿巴图鲁叹了口。
“这几日又跟了个前辈,与他一起修行,学了一星半点,又不好开口讨教,想出来找个前辈操练两手,这就听说,馆长他与摩尔武行的西登摩尔先生在角斗场斗了一场…”
他的话还没说完,哈瑞利安立刻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并用左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别说的这么大声,如果被馆长听见,怕是免不了发脾气教训你一顿了。”
听到这儿,阿巴图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老弟这么说,馆长他人就在道馆内?没什么事情?我可听说过,他…”
阿巴图鲁咽下口水,声音压低了许多。
“他当时被西登摩尔先生打得很惨,角斗场周围的木头可都撞碎了。”
哈瑞利安微微皱眉,缩脖后仰几分,想起对方曾也在摩尔武行学习过一段时间,他没好气的问道。
“你不是替摩尔武行来找事的吧?”
“我在老弟心里就是这样的人?”阿巴图鲁露出心痛的表情。
“咱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内心对馆长的钦佩和敬意不曾减少一分,这不是来关心关心馆长的情况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酒壶。
哈瑞利安瞧见酒壶,表情立刻从不满,变成了喜悦。
要知道在西谟,水是比较奢侈的东西,能够维持日常所需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更别提酒这种更加难得的东西,需要谷物才能酿制。
“我就知道,听说你很有钱的,居然能弄来美酒,馆长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阿巴图鲁暗暗一笑,这本就是云奕安排的事情,买酒钱当然也是对方支持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把这个人情坐在了自己头上。
“也是晚辈应该的,馆长他现在情况如何?我还想来讨教新学的招式呢,那位前辈说,修行不能只停留在修字上,还要落实在行字上。”
哈瑞利安的态度已然转变,他目光往后瞥了一眼。
“本来馆长是被打得不轻,按道理来说要静养许久,可不知怎么的,那天夜里回到这里,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内,等天一亮,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得生龙活虎,完全不像是经历过大战,又被击败的人。”
“而且当时的馆长挨个和我们师兄弟几人都试了一遍,最后我们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车轮战也没胜过他,我觉得当时就算是有体力再来一遍,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兴许是那一夜的战斗让馆长有所突破,你不会是看出来了什么,所以这才来的吧。”
说罢,哈瑞利安凑得更近些,用手肘轻轻的触碰阿巴图鲁的身子,在他耳边道。
“还有没有,给我也也一些,我可馋死了。”
阿巴图鲁谨记云奕的吩咐,那就是将自己此行所看到的,听到的,完全记下来,所以对方说话的时候他很认真的在听,没有开口打断的动作。
“这,我就算是很有钱,但这东西有市无价,淘来这么些很不容易了,一会儿要是馆长能够指导我一二,事后我还能动弹,今日的午饭我包了,如何?”
“成!”哈瑞利安用力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胸膛,“我去跟馆长说,你在这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