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听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像是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然后他怯生生地看了看大家,那眼神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二掰,咱们要不……卖给燕先生了?京城还有谁……能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啊?”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瞄了一眼桌上的画,仿佛那画是什么洪水猛兽,会突然活过来咬他一口似的。
二掰听到小豆子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我说小豆子,你这脑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白菜萝卜呢,随便找个菜市场就能卖掉?八百万?你想得美!这玩意儿到了咱们手里,能卖个一百万就不错了,你还想咋地?”
“一百万?”几人听到二掰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脸上写满了失望,就好像原本期待着一场盛大的海鲜自助,结果却被告知只能吃一碗白粥一样。
“怎么才这么点……”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失落和沮丧,本来以为这次能大赚一笔,没想到到手的鸭子又要飞了。
“一百万怎么了?嫌少啊?”二掰看着他们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我怕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做咱们这行的,不能贪心,要懂得见好就收!我为什么能一直安安稳稳?就是因为我从不贪多!你们啊,别老想着一步登天,要脚踏实地,明白吗?”
不被抓,能在外面自由活动,钱就一直有的挣,一旦进去了,二掰呵呵笑了一声,“你们之前挣的再多,也白扯!”
二掰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一百万,咱们五个人,平分一下,每个人也能有个二十万,加上之前攒的,足够你们回家盖房子、娶媳妇了,知足吧!”
听二掰这么一说,几个人都默默点了点头,目光交汇之间,各自都在心里盘算开了。八百万啊,那可是八百万!就这么贱卖了?每个人心里都像堵了一块石头似的,憋闷得难受。他们偷东西的时候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的,好不容易做成了这么一大单,眼看着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结果到手的钱却这么少,这让他们如何甘心?
三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又痒又难耐。她眼巴巴地望着二掰,试探性地问道:“二哥,这画又没有名字,咱们干嘛不自己送到拍卖行去?拍卖行那么多识货的人,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总比一百万强吧?”
“往哪送?”二掰微微摆摆手,眉头微微皱起,“人家汉海已经看过了,你再拿去,人家不就起疑了么?”
“送加德呗!”三姑眼珠一转,立刻想出了另一个去处。
“加德,哼!”二掰不屑地哼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荒唐事,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咱们谁没在加德闹过事,哪次不是拿着假东西去讹钱,人家早就认识咱们喽!”说着,二掰敲敲桌面,“现在拿这么一副东西去,人家能信么?就算信,能给咱们好价钱么?”
二掰越说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都给我听好了,这幅画,谁也不许再提去加德的事!听到没有!”
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宋敏那边依然毫无进展。陈阳、秦浩峰和谢明轩三人就像没头苍蝇似的,在京城各大古董市场里转悠。他们四处打听十咏图的下落,心里却越来越没底。陈阳心想,偷画的人肯定知道这宝贝的价值,不可能不急着出手啊!可任凭他们想破脑袋,这幅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
“这伙人到底想干嘛?难道就不怕夜长梦多?”陈阳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会不会是咱们的思路错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在京城出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TM可麻烦了,自己上哪里找去?
宋敏那边也没闲着,她甚至亲自去了一趟燕先生的府上,旁敲侧击地询问燕先生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好货。燕先生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甚至他都听说了宋敏想收一幅宋代的绢本,可丝毫没有提到十咏图。如果十咏图真的在京城现身,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跟宋敏提,要是在燕先生手里,他也应该知道,像这种东西,卖给宋敏这样的人,是最保险的。
然而,燕先生那里最近确实收了不少好东西,但唯独没有十咏图的影子。
这让陈阳几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秦公那边已经打过一次电话询问进展,被秦浩峰以「还没到时候」为由,硬生生地把时间往后推了一周。如果再找不到十咏图,等秦公那边催得紧了,他们可就真的兜不住了。
第四天上午,陈阳几人坐在拍卖行里,百无聊赖地清点着准备上拍的物品。宋敏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陈阳一接起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不是画的事,”电话那头传来宋敏的声音,“石墨检测报告出来了,你说的没错,就是石墨。人家检验员问我,我没说是你的,你在哪里呢,我把报告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