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日向花火的讲述,宇智波佐助挑了挑眉,表情复杂地重复着日向花火的用词。
木叶隐忍村,君麻吕住处,深夜。
面对佐助的拷问,日向花火如实地讲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只是隐去了关于绘里的一切波折,简单将其称为“为了解决时间上的漏洞”。
对面,日向花火依旧是靠坐于床头,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
面对宇智波佐助的质疑,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家族,内部的,风波?”
佐助继续重复着花火的用词,忍不住冷笑起来。
他只觉得,这三个词语,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显得滑稽可笑。
“没错。”
花火又一次懵懂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倒是我在一直苦苦相逼,多管闲事了?”
宇智波佐助冷笑着,尝试进一步向对方确认心中的想法。
花火低着头,没有回答。
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父亲大人说了,再多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让宁次哥哥再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只要他愿意交出弓弩,将隐患主动消除,我们依旧可以.”
花火仰着头,急迫说道。
“你太天真了!”
宇智波佐助再也听不下去,他厉声打断了对方,同样声音急促说道:
“花火小姐,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你有没有亲眼看过‘笼中鸟咒印’的发动?
“第二,你自己为什么不打一个‘笼中鸟’试上一试?”
“我”
日向花火本能地想要分辩些什么,但佐助的话语,让她不可遏制地回想起笼中鸟咒印发作时的样子。
前不久,书房门口,日向宁次的惨状又一次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来。
花火稚嫩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畏惧。
紧跟着,花火条件反射一般,又一次想起了父亲大人与长老爷爷对自己的教诲。
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开口呆滞重复道:
“分家,分家作为宗家的守护者,这种家族系统设计,是最有效率的保护设计。
“‘笼中鸟’的咒印实施,也是为了日向一族的荣光,所必须采取的有效措施。
“这一切,都是每一个人各自生来就已经注定好的命运,我无法选择”
“狗屁命运!
“丑陋的既得利益者!!”
对面,宇智波佐助猛然站了起来。
盛怒之下,佐助不小心踢翻了身下的凳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哐啷!”
随着这声巨响,日向花火忍不住浑身剧烈颤动,整颗心险些都要跳了出来。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中映照着宇智波佐助那愤怒的面孔,心跳如同战鼓般急促地敲击着自己的胸膛。
“所谓‘命中注定’,不过是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为了维护自身地位所编造出来的借口与托词!”
宇智波佐助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胸膛也因为愤怒在剧烈的起伏着,只听他继续说道:
“这世界上的命运,从来都不是按什么狗屁‘宗家’‘分家’来区隔的,有的,从来都只是这两种人!
“前者像你一样,将命运交给外界,闭上眼,盲从听任他人的安排!
“或者,像日向宁次那样,睁开眼睛,走你自己的路!”
日向花火的双唇微微颤抖着。
得益于那尊贵的身份,从孩童时期开始,就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虽然,父亲日向日足偶尔也会斥责自己。
但日足的方式总是冷冰冰的,他更习惯于用失望和威压为武器,来对花火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
像眼下这样凶暴直接,满含怒意的训斥,则是花火此前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而佐助那些话语的内容,更是她此前从未接触过的全新思想。
相比之下,数年来,日向一族为自己精心搭建的那一整套理论体系。
在这充满生命与力量的话语面前,如同散发着腐朽气味的虫蛀枯树。
佐助的话语,犹如一道猛烈的公牛撞击,将那外表虽存,但内部早已空洞的陈旧思想,摧枯拉朽般撞得粉碎。
日向花火的身体如同被定住一般,整个人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发丝轻轻飘动着,一如那心底的认知被重重拨动一般。
“温暖的家人?任性的叛逆者?
“呵呵,太可笑了。
“高高在上的你,又如何能明白宁次对自由的渴望。”
宇智波佐助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
“不我,我也明白的.”
日向花火呆呆地望着宇智波佐助的背影。
低下头,轻轻嗫嚅着。
自小便背负着一族命运的她,又何尝不是在那枷锁之中。
翌日清晨,还在睡梦当中的宇智波佐助,又一次听到了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叫声。
昨夜,他与君麻吕二人在卧房外面的厅堂当中凑合睡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