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才走几步就累了？我年轻的时候赶考，翻了多少座山，踏过了多少条河？从南边一直走到京城，几个月都不感到疲惫，你们这就累了！”

“不敢不敢！只是底下的士兵都没力气了，再走，恐怕不太好，万一有贼寇偷袭...”

“这就是借口！我还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要磨蹭，定是多要赖些军饷来，你们这些吃不满的憨货！”大元帅说着，踏了几脚，引得这轿子抖动起来，就像一个悬挂的胡猪。

传话的官员愁着眉，却没什么办法，唯有喊叫了一声，将这命令传了下去：不准停留，速速行动。

大军于是晃晃悠悠地过河，极其不整齐，长龙弯腰处时时传来叫骂声，只有这样，整条长龙才能缓缓前进。

就这么走着，似乎一切如常。

直到龙头走到河道的三分之二，那走在前头的士兵蹲下身子，摸了摸冰面。

似乎......刚结冰不久？

“不好！”他大叫一声，刚要和身后的士兵说些什么，前方却突然传来一支队伍，速度极快。

零落地散开，往脚下做了些什么，又开始集聚。

还没有等大离的士兵反应过来，脚下的冰就开始寸寸碎裂，他们跌落在冰冷的河水中。

“敌袭！”

“有敌袭！”

大离后面的军队终于反应过来，可是面对着湍急的河流，只能干看着河水里，冰面上的同伴，不知所措。

而夏天歌领着自己的士兵站在河的对岸，静静看着河里的士兵不断扑通，痛苦，绝望，以及咒骂，各式声音传来。

夏天歌感觉有些反胃，想要下意识地干呕，可她弯着腰，什么都呕不出来。她低着头，又看了眼身后的士兵，他们都在欢呼，都在庆幸。

因为他们的亲人死在了对方的手上。

巨大的反差让夏天歌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她才是河对岸的士兵，也不知道正要做些什么。

正在犹豫间，刘长青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丝丝清凉传入脑海里。

“恻隐之心，这很正常，人人都是有的。”

“神明大人，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需要适应一下。”女孩在心中回应，不久，她的目光再次坚定，下达命令：有上岸者，尽量俘虏。

不一会儿，听从夏天歌的指示，士兵们站成一排，都齐齐在河的对岸等着那些士兵送上门来。

有一个算一个，差不多俘虏近两千余人，夏天歌看了眼对岸的人群已经开始组织，于是带着俘虏，捡了些盔甲兵器，都齐齐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