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哈哈哈，我知道了， 何也，你说得道貌岸然，可是你敢告诉我何飞是个什么东西吗？”

“他不是人类，肯定不是，他是被改造过的怪物，你们自己能肆无忌惮地打破生物间的禁忌，为什么不能让归南山给我治病？”

“我需要的只不过是一只大章鱼和现成的那些实验体，你们的手上就干净吗？你们手里就没有人命吗？”

“哈哈，哈哈哈哈，虚伪！”

鲁河的神态一时像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时又像是个怨念熊熊燃烧的成年人，黑洞洞的眼睛瞪着何也，再也没有刚才的一丝丝可爱。

何也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鲁河，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卫道士，我甚至算不上是个好人，我是带着要覆灭CS组织的愤怒才熬过了绿雾清洗，我这双手里血流成河，我不能答应帮你，不是因为我把其他人的命看得比你要重，而是毁灭是我的执念，只要能将CS连根拔起，我愿意跟他们同归于尽，死再多的人我都不在乎。”

“我只有私怨，没有大义！”

“我无法与他们搞什么合作，不是不愿意，而是根本不可能！”

“鲁河，我们都吃够了被奴役、被禁锢、被玩弄的痛苦，你，竟然想要控制我？”

鲁河瑟缩了一下，他看着何也那张完美却冰冷的脸，感觉更加陌生了，这不再是那个怕痛怕死，喜欢看鸟飞翔做梦，偷偷去闻青草味道的小男孩了，他与他之间的那点少年友谊，被自己毁掉了！

自己，掀了何也的逆鳞！

鲁河真的害怕了，一串串眼泪掉下来：

“何也，对不起，可我什么都没有了，或许只有这种异能才能让我长大，我想活着啊，这一年来我才尝到了有限的自由，我想变回正常人，有什么错？”

“这一切的一切，基地试验、天灾末日、世界毁灭，都不是我的错，我是受害者啊！”

“我刚才是太生气了，也太害怕了，才会控制不住异能攻击了你们，我道歉。”

“何也，顾衣，我不要那个大章鱼了，这截章鱼腿我也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没有了再生异能，归南山对我就没有任何用了，如果他回来，我一定会杀了他，也是给你们报仇了，好吗？

何也低下头，握紧了双手，深吸一口气后看向顾衣：

“衣衣，让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