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衣、何也恰好是第二种。

至于呼吸早就不是个事，何也鼻腔里都是岩浆，他们如今生命的维持完全是个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

但一丝丝异能如同活物，欢快地钻进两人血肉里，改造着每一粒最微小的细胞，渐渐有异能连接成为溪流，与血液一起开始运转。

等到顾衣和何也同时觉得浑身一松，焚身剧痛消失时，他们的异能居然恢复了，顾衣的精神力刚探入空间，就被一阵叫喊声淹没：

“顾衣！”

“麻麻！”

“主人！”

“哥！啊，我哥呢？”

顾衣用最快的速度跟小草交流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精神力赶紧退出了空间，她的脑子是新生的，还咕嘟咕嘟冒着泡，受不了那么热情的刺激。

空间现在是只进不出的状态，小草的藤枝伸不出来，但黑晶能量涌入空间，空间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即使是一片草都变得更加厚重翠绿，气味变得醇香，蛇蛋安安静静，小花、白娘娘、老黑、何飞像是醉了酒，眼皮沉重，小花嘴巴张合，嘟囔了一句：麻，好困……

挣扎几下终于睡了过去。

小七的孢子雾气全都落了地，自打出生就没安静过的小蘑菇终于重新扎根土里，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闭合，变回一棵正常蘑菇。

小草的血色藤枝里异能涌动，如同粘稠血液流淌，占据了空间里全部高空，空间变成血红色。

她按了按何也的后心，想将他收进空间里去，何也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摸索到顾衣的一只手紧紧握着，表示不进去，我陪你！

被熔岩包裹的两人渐渐生出皮肤和头发来，随着身形完整，原本无孔不入的岩浆退避开来，形成一个真空，红光照耀下，顾衣和何也看见了彼此。

顾衣的漆黑长发长到了腿弯， 如同打开的黑色绸缎扇面微微荡漾。

何也则是一头火红长发垂落，抬起新长的眼皮，露出一双深红色瞳孔来！

顾衣“噗嗤”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幸好没有长出尖角，不然这也太像地狱之子的造型了……

何也凑近顾衣，从她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变化，还是那么帅，不错。

两人心意互通，无需多解释，干脆在这个奇特真空里坐下，顾衣继续吸收黑晶能量，何也则是吸收火系异能，穿衣服什么的都多余，穿了也得烧光。

渐渐，两人陷入了一种近乎沉眠的境遇，顾衣仿佛又见到了那座破碎的黑石巨门，听到了那声飘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