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如今你已在此地度过如此漫长的岁月,想来恐怕也唯有继续滞留于此了。”

遥想起当年她现身之所,这些年来他始终派遣人手严加看守,但此处并未显现出任何奇异之处或变故。

“唉,谁又能知晓其中缘由呢?当日只不过是一个极为寻常且平淡无奇的午后罢了,我与友人因琐事耽搁,下山时天色已晚。”

秦幸福暗自思忖着,如果那时她毅然决然地前去寻觅刘邦,亦或是暂且隐忍蛰伏一两年后再行露面,是否还有归家的可能?毕竟那个时候扶苏已然离世,其墓地已然存在。倘若她能够觅得相同的时辰与气候条件,而后耐心守候,是否能够引发相似之事端呢?

然而,这一切终究仅仅是她脑海中的臆想而已。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绝无逆转之可能。况且,单就扶苏此人而言,本就性情温和、易于相与,其品德高尚、性格豁达开朗,待人接物亦是恰到好处,深得她心。

始皇帝端起杯盏,轻抿一口香茗,而后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他缓缓放下茶杯,杯子与桌面轻轻碰触,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些年来,他已然看透眼前之人乃是个性情耿直、心直口快之人,与她交往无需拐弯抹角、耍弄心机。

始皇帝目光如炬,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缓声问道:“秦幸福啊,为何你在面对权势之时能够如此泰然自若呢?”

倘若她尚未成家立室,亦无牵挂之人,那么当得知自己有机会和亲生父母有再见之日,是否会毫不犹豫地站到对立面去呢?

秦幸福听闻此言,微微一笑,坦然回应道。

“陛下有所不知,于我而言,地位愈高,则所肩负之责任便愈发沉重。我不过是相较于诸位略懂些许知识罢了,实乃一介平凡之人。况且,如今我所展现出来的种种成就,皆非出于自身之努力所得,若置于我的世界里,挪用他人成果者,被称为‘剽窃’,此等行径与盗窃无异。而我至多算作一个搬运工罢了,迄今为止,还不曾有属于我个人的真正成果问世。”

始皇帝一直不相信她是那么纯粹的人,当初的重用也有事试探之意,李斯那样的人,在丞相职位上,多少都有些飘飘然的,就连当初那么老实的赢鼓,在那位置上时间久了,平日里还是一副兢兢业业的,偶尔喝醉了还是会有些许失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