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即便其他女子的诗作水平颇高,恐怕也难以避免被高阳的光芒所掩盖,最终沦为无人问津的作品。
这时,卢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娇嗔道:“真是可恶至极,这两人莫非与我们有仇不成?”这句话虽略显夸张,但却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这种传世佳作一旦现世,咱们所创作的那些诗句又有谁还能铭记于心呢!”真汇贤只觉得后庭一紧,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潜藏其中的巨大危机。
就在这时,孙思邈缓缓吟出了最后一句:“……王孙自可留。”话音刚落,四周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原本已经彻底绝望、心如死灰的真汇贤,此刻却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般,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只见他瞪大双眼,用手指着高阳公主,声嘶力竭地喊道:“高阳公主,您所作之诗分明就是大逆不道的反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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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反诗?”许多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到底什么才算是反诗呢?
虽然对于反诗并没有一个极其清晰明了且固定不变的定义和标准,但它总归存在着一个共通之处——凡是表达对朝廷不满或抵触情绪的诗词作品,皆可被冠以反诗之名。
“反诗?真汇贤,你倒是给本王好好解释解释,我姐姐这首诗怎么就成反诗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小王定要让你好看!”一旁的李子见状,顿时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
在他眼中,姐姐高阳公主方才吟诵的那首诗意境优美、词句精妙绝伦,堪称难得一见的佳作,怎会平白无故地被真汇贤污蔑成反诗呢?
周围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真汇贤,他们脸上或多或少地流露出惊讶之色,显然也都听出了这首诗最后一句所蕴含的深意。
“王孙自可留这句话分明就是反诗啊!那么请问,这里所说的‘王孙’究竟指代何人呢?”真汇贤情绪异常激动,他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仿佛终于抓住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武清则轻轻地笑了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她着实没有料到高阳竟然会创作出如此这般的一首诗。然而面对真汇贤咄咄逼人的质问,高阳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只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直视着众人,朗声道:“真汇贤,亏你饱读诗书,竟如此擅长断章取义!不过即便你故意曲解诗意,本宫又有何惧之有?所谓‘王孙自可留’,他人或许写不得,但本公主高阳偏偏就写得了!”
说到此处,高阳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将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本宫身为皇室公主,地位等同于亲王,更是太上皇的亲孙女。难道以我的身份写下这句诗,便成了所谓的反诗不成?依我看呐,怕是有些人自己的脑子坏掉了吧!”
话音刚落,只听得人群中传来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咕噜……众人一时间全都傻了眼,经高阳这么一解释,似乎这诗句确实不存在什么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真汇贤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他冷笑一声道:“就算您贵为公主,地位与亲王相当,但终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亲王。莫非您是有意想要谋取亲王之位吗?”
真汇贤心中暗自窃喜,他等的便是高阳亲口解释其自身身份这一刻。因为只要高阳一开口,他便能抓住话柄,给他扣上一顶大帽子。
而在不远处,萧景睿与柴琼两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不得不承认,这真汇贤尽管品德卑劣,但确实有着几分巧舌如簧的辩才。
“真汇贤啊真汇贤,你的无知简直令我感到无可奈何,甚至都不忍心去打击你那可怜又可笑的自信心了!”正当高阳心急如焚之际,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水波荡漾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小巧精致的船只正缓缓地朝着这边驶来。船身轻轻摇曳于水面之上,仿佛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般轻盈。
待那艘小船靠近些后,人们终于看清了站在甲板上的那个身影。此人身材修长挺拔,一袭白色的道袍随风飘动,更衬得其气质出尘脱俗、飘逸若仙。
再观其面容,五官端正柔和,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令人心生暖意的微笑。
“原来是房驸马驾到!不知您为何口出狂言,竟说在下无知呢?还望驸马爷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来。”此时的真汇贤已然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毕竟房俊已经现身于此,他此番设局的目的眼看就要达成了。
然而,房俊却似乎对真汇贤视若无睹,甚至连瞧都懒得瞧他一眼。
房俊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自始至终都紧紧地锁定在高阳身上,并向他投去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眼神,仿佛在告诉高阳不必惊慌失措。
眼见房俊如此轻视自己,真汇贤顿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怒不可遏地高声喊道:“房驸马,即便您贵为驸马,也休想轻易抹掉今日之事!此刻,您还是赶紧说说看,这所谓的‘反诗’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房俊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原本,他仅仅打算简单地解释一番了事,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个不知羞耻、手段狠辣且毫无退路可言的真汇贤,他已然下定决心要让其声名狼藉、身败名裂!
因为此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如此不择手段地想要将房家逼入绝境。
“既然你这么好奇地追问,那好,我便详细说来,免得因你的无知而降低在场众人的水准。”房俊目光冷冽地看向真汇贤,缓缓说道。
真汇贤闻听此言,顿时怒不可遏。他深知,倘若房俊这番话流传出去,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文名必将毁于一旦。
“难道你认为我是在刻意打压你?还是说你觉得我如今已是在胡搅蛮缠了不成?实话告诉你,对于你这样的表现,我着实感到费解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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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歹也是堂堂才子,更是大儒的门生弟子,怎会连这般最基本的词汇用法都茫然不知呢?真叫人难以想象,你那所谓的才名究竟是如何得来的!”房俊毫不留情面地质问道,话语中的讽刺意味愈发浓烈起来。
“王孙自可留,这里所说的‘王孙’并非指代那些尊贵的皇室子弟,而是泛指普天之下的众人啊!要知道,‘王孙’不过就是一个姓氏罢了,它既可以代表姓王之人和姓孙之人,又何尝不能是姓张之辈或者姓房之流呢?作者将其运用于此,无非是想要跟前文形成对仗,以增添诗词的韵律美感和艺术感染力罢了。
谁能想到,这么浅显易懂的一句诗,就连号称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真汇贤大才子居然都无法领会其中深意,这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不禁心生哀叹呐!”
咕噜……听到这番解释后,在场的许多人瞬间目瞪口呆,满脸惊愕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原来“王孙”竟是百家姓中的常见姓氏之一,而非众人所一贯认为的贵族王孙之意!
此时此刻,真汇贤的面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站在一旁的林成立即察觉到情况不妙,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下子真汇贤算是彻底玩完了。
于是乎,林成毫不犹豫地迅速挪开脚步,尽量离真汇贤远一些,以免被殃及池鱼。毕竟,胆敢污蔑当朝公主可是一项重罪,如果这个罪名一旦坐实,恐怕就算有十个真汇贤加在一起,也难以逃脱死罪的惩罚。
就在这时,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传来,真汇贤突然狂吐一大口鲜血,紧接着便如同失去支撑一般,直直地向前扑倒在地,不省人事,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