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曹昂的表现确实是很不错，去年一年的努力也让人看到了曹世子的优秀，并且让那些长辈、平辈都完全的认可了自己，但相比于带着这群人征战了十几年的曹操而言，曹昂的威严多少还是差了一点，最起码曹操出现之后，迅速的召集将校，逐一进行谈话之后，这些将校文臣并没有出现太过明显的抗拒。

哪怕不乏刘先那种阴阳怪气的嘲讽，却也没有翻脸说是“不干了，跑路”这种话，总体而言，这群人见到曹操的时候，还是相对比较尊重的。

荀彧和荀攸是一起见的曹操，归来之后，荀彧就发现荀攸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庞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只是在思考，这真的是曹司空吗？”荀攸面对自己的叔父，那就没什么敢不敢说的，直接和荀彧摊牌。

“这重要吗？”荀彧看向荀攸无比的坦然，但那双如深泉一般的眸子让荀攸多少有些震惊，自己的叔父以前对曹司空是这样的吗？

“其实，多少还是重要的。”荀攸暗示道。

“能回来，肯定是通过了陈子川的审核，而陈子川既然同意曹司空回来，那曹司空就是曹司空。”荀彧很是平静的说道，“所以这个问题并不是问题，而是既定的现实，我们谁都阻拦不了，也没办法阻拦。”

荀攸闻言，带着几分木讷点了点头，确实，陈曦送回来的曹司空，你们谁敢说不是曹司空，就算不是，那也必须要是。

“公达，你有没有觉得你继续待在这里才智受到了约束，实际上在这边并不需要这么多的谋臣，你如果愿意，可以回长安。”荀彧突然开口说道，“以你的才智，以及陈子川的大度，不会计较以前的，长安的实权真两千石，在两三年内就能落到你的头上。”

荀攸抬头看向荀彧，眉头皱成一团，以前不管是什么样的局势，荀彧都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但这次，荀彧好像有些自暴自弃了。

“曹司空的治下，其实用不了这么多的文臣的，你、长文、孝先换个地方都能有不错的待遇，元常当年说的话，真的实现了，陈子川的强是全方位的强，尤其是当他和国家合流之后，他的强大，已经渗透到方方面面，根本无法对抗。”荀彧带着几分颓唐对着荀攸开口说道。

如果曹操没有回来，荀彧还能坚持下去，在曹昂的率领下，发挥自身的才智，统合治下的文臣，打穿喀布尔河谷，最后进入南亚，但曹操回来了，荀彧心累，非常的心累，带不动了，真的带不动了。

“为什么要换？”荀攸很是平淡的开口说道，“我又没有你们那样的野心，我只是不想被人关注，不想被人期待，就那么简单的活着，在长安也罢，在这里也罢，对于我来说都只不过是和阿骛过日子而已。”

荀攸很强，哪怕是在现在也就只比几个人弱而已，而且这种弱，还只是因为受困于一地，不得见天地导致的格局和眼界的问题，而不是纯粹的能力问题，只说能力，他是实打实和贾诩一档的存在，属于真正能平安走到最后的那种顶级谋臣。

然而荀攸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存在感，哪怕是在荀家争家主的时候他都没有存在感，他反抗过荀家，只不过反抗失败了而已，然后就躺了，对于他而言，在什么地方都一样，都是和阿骛过日子。

至于投谁，给谁出谋划策，那不过是家主的任务而已，随便混了，曹操治下也挺好的，反正这么点地方，这么多牛逼人物，自己屁话都不用说，看他们操作就是了，那些臣子之中谁带不起来了，哪怕是最废的程昱也是有战斗力的，何必换个地方劳心劳肺，对吧。

“哎，你在这里的话，只会荒废掉你的学识。”荀彧长叹了口气说道，他现在都有些心累了。

陈宫搞出来的AI曹操非常的高妙，甚至连陈宫自己都怀疑曹操复活了，但靠着一些小细节还是能判断出来，这并不是曹操。

只是陈宫觉得这样足够骗过其他人了，可实际上曹操麾下的这些谋臣哪个是省油的灯，没有一个出全力的他们，很多时候心思都在研究曹操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所以陈宫带着AI曹操回来和他们一一交流之后，夏侯兄弟最多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曹操麾下的顶尖谋臣都意识到这不是曹操。

不，也不能说不是曹操，只能说里面换了瓤子。

只是这又如何，就像荀彧说的，陈子川点头给你送回来的曹操，你说不是，你算老几啊，不行，把你也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