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自从我们选择了走东北方向,先下藏区,前往新州,从正统古丝绸之路的方向进入贵霜之后,我们的运气就变得非常好了。”西德尼带着几分感慨开口说道,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的运气。
“好好地吃一顿,然后我们安心上路,让战士们吃饱再行军,这一路被羌人围追堵截,连口热饭都没吃上几次,这次可以吃个饱了。”拂沃德笑的非常开心。
“吃饭?”就在拂沃德大笑着招呼麾下骆驼骑分批次卸下干肉青稞,开始埋锅造饭的时候,一声震怒的咆哮出现在了高原之上,芒中带着西北部羌人从山间谷地冲了出来,“拂沃德,我可算是堵到你了!”
这一刻拂沃德是懵的,骆驼骑也是懵的,因为他们没人想过自己会走这条路,甚至走东北方向下藏州,前往新州再回返这个计划本身就是突发奇想,偶然意识到的,故而理论上不可能有人会在这里伏击。
然而这种不可能就这么发生了,芒中率领着西北部两万余羌人青壮一直在这里等着拂沃德,而现在终于等到了。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芒中抄起长枪,率领着麾下的羌人青壮直接对着正在埋锅造饭的骆驼骑发动了进攻。
倒不是骆驼骑的斥候和巡逻不给力,而是芒中一早就认为拂沃德那个贱人一定会走这里,毕竟他之前被邻戴狠狠地骂了一顿,不就是因为拂沃德那个贱人派人走这边去了新州刺杀了刘大夫。
芒中虽说不明白刺杀刘大夫会带来多大的动荡,但芒中非常草率的认为拂沃德既然能派人走这边,那肯定对于这边进行了考察,所以在邻戴构建包围圈封锁拂沃德的时候,芒中就持续关注着拂沃德的路线。
在拂沃德南下的时候,芒中认为拂沃德是故布疑阵,在拂沃德北上的时候,芒中认为拂沃德准备瞒天过海,在拂沃德消失的时候,芒中认为拂沃德肯定是冲这边来了。
所以芒中早早的就在这里挖掘坑道,进行驻守,等待拂沃德的到来。
甚至芒中在收到拂沃德消失这一消息之后,就以非常简单,堪比草履虫的头脑论证出拂沃德要从自己这里过,并且给各部羌人大头领都发布了紧急情报,让他们朝自己汇合,虽说这个判断逻辑是完全错误的,但怎么说呢,结果是完全正确的。
拂沃德出现了,而且是率领着全部的主力出现了,甚至芒中都清楚的看到了拂沃德本人,只不过羌人其他的头领都还没有赶来,有对于芒中的判断有所疑惑的,也有认为芒中判断正确,但赶不上的,总之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只有西北羌人部的芒中集团的主力。
不过还是那句话,芒中被邻戴认为可以成为藏区西北部羌人的大头人,别的不说,最起码在羌人里面算得上主力,实力多少还是有些的,麾下的两万人可不是吃空饷的虚数,而是实打实的两万青壮,
直冲,猛冲,劲冲,狠狠地干!
芒中表示你拂沃德上次辱我,从我防区过去,给汉室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那么这次,我要狠狠的打回去,洗刷之前的屈辱,而这次洗刷屈辱的关键就是你拂沃德人头,死吧!
“列阵突击!”拂沃德大声的下令道。
列阵防御已经不可能了,骆驼骑的士卒,大半已经在埋锅造饭的途中,甚至不少人将肉都已经煮到了锅中。
整体虽说还是十几人一组的状态,但要说迅速规建成为平整战线,和羌人阵而后战那就完全是扯淡了,拂沃德没有这个能力,他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全力,以勇武率领分批吃饭的那些巡逻等待的士卒先行压制羌人。
至于损失,这次的损失会非常大,虽说不至于被锤到全军覆没,但恐怕对于拂沃德而言也得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毕竟芒中选择的这个时间点太好了,好到拂沃德根本没有准备。
“受死吧,拂沃德!”密密麻麻的箭雨覆盖了过来,芒中在这里可不光是在等待!
芒中这个时候可谓是怒气爆棚,拂沃德就在前方,那还有什么说的,当然是有什么用什么,和拂沃德爆了,好一雪前耻!
箭矢,标枪,如同暴雨一般朝着骆驼骑的方向砸了过去,和常规作战时携带的标枪数量有限的情况不同,这一次芒中从一开始就觉得拂沃德应该从这里经过,所以他带着手下的青壮削了很多根硬木标枪,平均下来作为投手的正卒每人都有十三四根标枪。
虽说这些标枪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没有铁质枪头的木枪,但在两千多拥有力量瞬爆天赋的羌人的使用下,在近距离爆发出来的威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哪怕不能直接捅穿铠甲,但在当前这种距离下,一发二斤的硬木短矛打中拂沃德麾下的本部精锐,就算打不死,也能打的对方淤青肿胀,甚至吐血,运气不好,直接打中头颅,那也不是杀不了人的。
毕竟拂沃德麾下的骆驼骑可是没有唯心防御这种离谱的玩意儿,脸接这种标枪压根就没有什么可能。
这也是大军团需要各种功能性兵种的原因,单一兵种就算是强,在某些方面也难免会被人抓住破绽,进而以长击短,而拂沃德麾下的本部在战斗力上远强于羌人没错,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优势都在这些贵霜精锐身上。
“投矛!”芒中的长子在自己父亲带队冲上去之后,指挥着两千多列成长蛇阵面前都扎着一捆木矛的羌人正卒下令道。